“呐,为了让小九这株幼苗成长起来,父皇终于要开始剪枝了呢,所以……我是不会离开的,我有罪,所以,就让我用生命,为幼时的犯的错赎罪吧!
小蘅,回去吧,我现在不是阿矜了,是天秦皇长子凤栖矜啊!”
凤栖矜木然的话音落,微微偏过头,阳光从窗外穿透进来,洒在他眼底,细碎的光晶晶亮亮的,似真似幻,漂亮到让人看不清其眸底的思绪。药蘅见状不由怔了一下,随即苦涩地扯起嘴角,心知再劝对方也不会随他离开以后,他握了握拳,半垂着眸咬牙道:“我不会走的……”随你离岛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
离开你啊!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从那坚定的眼神能够看出来,他不是在说笑,而是认真的。
凤栖矜俊逸的脸逐渐转冷,收回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眉眼仍旧稚嫩的少年,良久后,薄唇轻启寒声道:“随你,出去。”
对方突如其来的变脸,让药衡怔了一下,随即微垂着头,并未再多说什么,转身就朝外走去,只是在他伸手拉开门的瞬间,听见凤栖矜不带丝毫情绪地对他道:
“本殿的身边不需要废物和拖油瓶,所以想留下的话,便向本殿证明你存在的价值。”
自称不再是“我”,那两个字无疑是凤栖矜在对药蘅强调,他再也不是过去的阿矜了,而是身份尊贵的皇长子。
其中疏离之意再明显不过,两人之间似乎在这瞬间横亘了一条再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药蘅闻言鼻子一酸,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中的深意他如何领会不到,他的血对凤栖矜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若是他无法证明他对他还有用,立即就会被弃如敝履。
心里最柔软的一处似被人拿钢针狠狠地戳了一下,本就未松开的拳头此时不由又握紧了几分,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梧桐殿。
见他离开,凤栖矜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眸底所有的情绪,站在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刚刚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只是若有一个细心的人在场,则会发现他藏在宽袖中的手,指尖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里,袖摆正在被点点殷红慢慢晕染濡湿。
与其同时,苏家也闹开了。
皇上突然下来一道圣旨,解除了的苏倾予太子伴读的身份,即日搬离皇宫,同时,命令苏倾予参加月底的皇家狩猎。
接旨后,苏靖阳满脸隐忍的怒火,苏倾予皱了皱眉,想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凤宸珏……
为什么皇上会突然解除她太子伴读的身份,莫非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不成?
在送传旨太监出府时,她对银翘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递过去一包银子,她接过后转手偷偷塞进那太监手里,小声问道:“公公,宫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太监左右看了一眼,抬袖遮掩着收下那包银子,同样小声道:“哎呀,世子,出大事了,九殿下被废了储君之位,近日就要下放西北去镇守凉临边境了呢!”
苏倾予闻言一下子怔住了,凤宸珏被废了,怎么会这么突然,不过一夜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传旨太监见她一时怔在了原地,唤了两声也不见回神,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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