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面带轻鄙冷笑,道:“算是吧……呵呵,这还没撤掉他们呢,他们就已经坐不住了,拿我的车出气报复,要是真撤了他们,还不得直接对我下手啊?怪不得历朝历代改革都那么难呢,硬生生斩断人家的利益,哪个会与你善罢甘休?”
夏燕听得不是很懂,却也聪明的没有多问,道:“趁现在油漆还没全干,你赶紧找人去清理一下吧。你要是上班没时间,就交给我,我找人给你清理掉。”
李睿也不跟她客气,道:“好,你跟我上去拿车钥匙和钱。”
夏燕摆手道:“钱就不用了,我让人把车开到政府小车队的修理厂去,说是你的车,就不收钱了。”
李睿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向台阶,道:“那怎么行?要是我的公务车,这样处理我没意见,可现在是我的私家车,怎么能浪费公家人力物力?何况,要是被喷漆的人知道了,还不得趁机举报我呀?呵呵,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之所以说“他们”而非“他”,是因为李睿觉得,景区管委会的普通干部职工,可能没这么大的火气,特意跑到招待所里来喷自己的车,他们也不认识自己的车,很可能是管委会主任王丹等人授意指使的,但现在也没什么证据,又不打算追查喷漆者,就只能先这么算了。
“虽然我一直刻意保持低调本分,但不能不承认,仗着通天的家势以及老板的庇护,最近一段时间有些得意忘形,明明官阶地位都不如方青云、卜玉冰等县领导,潜意识里却觉得我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这也就招致了昨天常委会上的口不择言,更导致了之后的种种‘报应’。所以啊,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戒骄戒躁,绝对不能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换成别人,可能要一怒之下追查喷漆者,并且想办法“连坐”到管委会主任王丹头上去,借此机会把所有的异己都排挤掉,但是李睿并没有那么干,不仅放过了喷漆者,还对自己的错误言行进行了深刻的检讨与纠正,因为他清楚得很,只有始终保持头脑清醒,并经常性的展开自我批评自我纠正,才能走得更快更远,而执着于眼前的小矛盾小冲突,那就会陷入恶性循环,从此成为只知道官场争斗的底层官吏。
时日匆匆,几天过去,终于迎来了热闹休闲的五一假期。放假的当天晚上,也就是五一假期的前一天夜里,李睿和青曼就驱车赶回了省城靖南。
宋朝阳和徐达的婚礼都在五一举行,而且都赶在五一的上午,不同的是,徐达是初婚,所以婚礼隆重、正式而宏大,遍请亲朋好友,要从凌晨五点忙到中午十二点的;宋朝阳是二婚,又刻意保持了低调,没有太多的过场,更没邀请太多朋友,差不多就是喝杯喜酒的事,所以李睿和青曼决定,先去徐达的婚礼,帮着操持忙碌,等婚礼结束开席了,再赶去宋朝阳那边恭贺。
赶到靖南已经夜深,李睿先把青曼送到了省党委大院家里,然后驱车赶奔了徐达的新房,进家一看,立时喜上眉梢,新老朋友们都已经到了。
老朋友有靖南本地的鲁星、安增奇二人,安增奇身边还陪伴着同样是李睿老朋友的山南大学美女英语老师韦雨萌,她现在已经是安增奇的新婚妻子,安增奇一连数年的追求终于打动了她的芳心,二人于年前结的婚;还有徐达的老同学兼好哥们、已经给唐素做了保镖的康志伟;还有谢杜仲,他是今天刚从黄州赶过来,身边站着应该归于新朋友的龙宝玉,这位龙少离开青阳后,跑到黄州跟谢氏姐弟腻歪了一阵子,在徐达婚礼之前和姐弟俩一起赶了过来;
新朋友序列里除去龙宝玉外,还有慕容蓉和蓝姗二女。二女并不认识徐达,但本着朋友的朋友就也是朋友的出发点,还是特意从京城赶过来参加婚礼,顺便见证李睿、徐达、龙宝玉和谢杜仲四个好兄弟的结拜仪式,说白了就是找好朋友玩来了。二女久居京城,虽然结交的朋友不少,但很少有李睿、徐达和谢杜仲这等出身稀罕、经历离奇的朋友,对他们的生活充满了好奇,所以一有机会就想凑个热闹。
客厅里除去这些新老朋友外,还或坐或站了十几位男女老少,李睿估计都是徐达的亲戚,平日里也不认识,眼下有缘在同一个场合遇到,对上眼神自然也要点头微笑致意。
徐达和杨青青的婚房卧室半掩着门,里面映射出明亮灯光和人影晃动,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听声音女声居多,几乎没有男声的存在,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但想来房子主人徐达应该在里面,他在里面招待的应该都是些女眷,也不知道未来的女主人杨青青在不在里面。
李睿目光扫过客厅里的情景后,先跟好朋友们分别寒暄问候,和康志伟说话的时候,听他说起了唐素的近况:唐素五一要去巴黎参加一个影展活动,下午已经坐飞机赶过去了,所以今晚和明天都不能赶来参加婚礼,只能托康志伟表达歉意及祝福,同时请他捎来了礼物和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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