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掉进水里了,刚刚被捞起来,现在太医们正赶往栖凤宫。”映雪忙道,声音都在发抖。
“岂有此理!这些下人是怎么办事的!三天两头地出事!简直该死!爱妃,朕去栖凤宫看看,你就别过去了。”司徒睿黑着脸,拂袖而去。
“陛下……”秦晚歌在后面喊了两句,司徒睿简直比跑的还快。
不让她去?那可不行,不去的话,这唱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秦晚瞥见阿黛身侧的映雪,微微笑了笑,“你随我去书房。”说完,脚步不停地往书房去。
映雪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此时,悦君殿里的人映雪已然是真正的映雪。
书房。
秦晚歌悠然落座,抬眸看向前面不远处的宫女,“映雪,你说陛下想知道我的什么呢?”
映雪低着头说,“陛下自然是想知道皇贵妃您平常都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想些什么了。”
“那你知道怎么做了?”
“奴婢明白的。奴婢该禀报的事情,一件都不会漏掉。”
“那如果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小心’问到,为什么其他两个人都被我遣走了,本宫唯独留下你一人,你晓得该怎样答吧?”秦晚歌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
映雪十分上道地说:“皇贵妃觉得,奴婢与您的母后有几分相似,大抵是睹人思人,故而不舍得让奴婢走。”
秦晚歌明艳动人的娇唇微微一弯,单着浅薄的赞赏:“回答的好。”
“谢娘娘夸奖,这都是奴婢根据皇贵妃的言行猜测的。”
“你主子教的真好。”不愧是司徒炎的人。
但是,映雪却说了一句:“为了先皇后,映雪做什么都可以。”
秦晚歌心里怅然,她拼死拼活为了司徒睿,他对她弃若敝屣,可是像映雪这样的,只是受过她一丁点恩惠,就愿意为了一个已死去的人,不顾自己的性命危险,在这深宫里蛰伏待机。
人心和人心,终究是不同的。
人也人,也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生得人模狗样,龙袍金冠,却没有一点人性,被他当成奴才使唤被他不当成人的人,却是重情重义。
畜生永远是畜生,人却未必一直是人。
……
秦晚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药瓶子,唤上阿黛后,吩咐映雪,“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任何人靠近我的房间,即便是收拾打扫也不许。若是出了一点意外,你知道会如何。”
映雪:“奴婢明白。”
此时,栖凤宫理早就里里外外都是人。
宫女太监跪了一院子,老妈子和奶娘更是被禁卫押在一旁,还有门口的太医,也是跪成一排。
屋里面的大皇子如今生死不明,这状况只要看一眼,现在是个人都想逃得远远的,聪明人就更不会来蹚浑水。
这个时候还来蹚浑水的,要么是太单纯、要么是太有心机。
所以,对于栖凤宫的禁卫看自己的眼神,秦晚歌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她瞧了阿黛一眼,阿黛便心领神会地上前,道:“我家皇贵妃是来探望大皇子的,陛下并未下禁令,为何不让入内?若是耽误了大皇子病情,你们担待得起么?”
禁卫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阿黛,对于步辇中的皇贵妃却不能不忌惮,只好摆出恭敬的态度来:“回这位姑娘的话,陛下吩咐了不让任何闲杂人等入内,即便是皇贵妃也是一样的,请不要叫属下为难。”
“既然不能进去,那就把药代为转达吧。”纤纤玉手从步辇的的小窗探出来。
阿黛连忙去接秦晚歌手上的小瓷瓶,转手便给了禁卫。
秦晚歌说:“大皇子溺了水到现在还不省人事,如果出了什么事,整个栖凤宫都难逃一劫,这是我们南疆的秘药。麻烦将这个药送进去,如果大皇子好起来了,你可以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如果大皇子出了问题,你就说是本宫的错。”
说完这话,秦晚歌招呼回程。
那个禁卫拿着瓶子想了想,扭头就跑了进去。
房间里正一阵阵传出摔东西的声音。
禁卫壮着胆子入内,一块瓷片迎面飞来,他连忙闪了过去,头顶上就传来一阵怒吼,“狗奴才!你居然敢躲!活腻了你!”
“皇后娘娘饶命!小的带了救命的药!”
徐秋水手里正要砸出去的瓶子收了回来,“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谋害我儿子!”
司徒睿冷冷看过来,“什么救命的药!”
徐秋水:“是呀!是不是想谋害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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