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感觉到了刀哥那阴冷的目光,只能尽力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刀哥却只是一声不响的站在旁边,既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就在他几乎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忽然听见刀哥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朝车厢前面走去。
他这才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很痒,但却不敢伸手去擦。只是赶紧调整呼吸,继续引导真气封住穴位,让自己保持深度的入定状态。
“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吧。”刀哥命令道。司机答应了一声,中巴车随即启动,途径一段比较颠簸的路段之后,便驶上了公路,渐渐的,他能听见周围开始有往来车辆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喧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巴车再次停了下来,他侧耳听了下,周围有一种很奇怪的声音,那声音竟然是从头顶上传过来的。
这又是啥鬼地方?他默默的想,随即听刀哥说道:“去把东西拿下来吧。”老坏应了一声,便朝车尾部走来。
两个大号的旅行包,被塞的满满的,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老坏一边吃力的往身上背,一边轻声嘟囔道:“阿瓜啊,对不起了,我也是没办法,你安心去吧,只要我活着,每年清明和忌日,少不了你的烟和酒.......”刚说到这里,就听刀哥在车外面喊道:“动作快点!”
老坏应了一声,赶紧将两个大旅行包背好,快步下了车。随即车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外面应该还有一台车,他可以清楚的听见车门和后备箱的开关声,三个人上了车,便很快驶离了。
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他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松开了被封住的穴道。为了能让身体迅速恢复,他运行内丹,让真气沿着大周天快速循环,几分钟的工夫,便大汗淋漓,不过身体也迅速复原了。
必须马上离开这地方,他想,多一分钟都有可能是危险的,可翻身坐起,却感到头部一阵剧痛,而且穴道刚被冲开,两条腿还有些酸麻,试了几次才勉强站了起来。
缓了几分钟,感觉差不多了,正要下车,却猛然想起车座底下还塞着的阿瓜,于是借着车窗外路灯,弯腰往车座下面看去。
不看则已,一看却被吓了一哆嗦,只见阿瓜正瞪着两只眼睛看着他,不由得魂飞魄散,连着退了好几步,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好悬一屁股坐在车厢地板上。
稳了下心神,这才感觉有点不对劲,仗着胆子仔细一看,阿瓜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显然是死了。
他叹了口气,心中默念了一声阿弥托佛,伸手将阿瓜的眼睛合上了,然后不再迟疑,打开车门,便跳了下去。
下车之后才发现,原来此处位于一个巨大的立交桥下面,周围停满了各种车辆,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刚刚所听到的那种奇怪的声音,就是车辆在头顶的立交桥上呼啸而过所发出的噪音。
身上的钱和手机早就被搜走了,无奈之下,也顾不上头疼欲裂,只是发足狂奔,朝着立交桥的尽头跑去。
必须得把刀哥一伙绳之以法,否则,要是知道我并没死,早晚还是个祸害!另外,这帮人心狠手辣,多活一天,对社会也是危害!
正往前跑着,忽然感觉身后有灯光,扭头一看,一辆出租车正好开了过来,他来不及多想,伸手便拦下,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维康......医院!快点!”他气喘吁吁的说道。
“好嘞!”司机是个中年人,答应了一声,一脚油门,出租车便开了出去。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试探着对司机说道:“大哥,能跟你商量点事不?”
司机看了他一眼,笑道:“是让我快点开吗?那没问题,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我尽量快。”
“不是这个事,是......您能把手机借我下嘛,我有点急事,没带电话。到时候,电话费在车钱里一块给你结了。”他客气的说道。
司机听罢,二话没说,便将自己的手机递过来:“多大个事啊,打吧,只要不是国际长途就行。”
接过电话,却有点为难了,不论是郑钧还是陈龙的电话号码,他根本就记不住,平时都是直接从手机通讯录里调出来的,能记得住的,依稀只有魏霞和丁苗苗的号码。
还是打给苗苗吧!他想。
电话响了一阵,总算接通了,只听丁苗苗说道:“你好?请问是哪一位?”
“是我!苗苗。”他急切的说道。丁苗苗显然愣了下,不过很快便听出了他的声音,随即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东子,是你吗?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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