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袭坐在他身边,看他一直在用拳头抵胃,也不敢劝,犹豫半天还是轻声建议:“丞相,回帐我去请夫人来看看您吧?”可却被斩钉截铁地告诫道:“不准让她知晓。”龚袭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进了帐,本想要扶着他先去榻上休息,可他只往桌案方向走,坐罢,便伸手拿笔,龚袭也只能按着他的意图,在一旁磨墨……。
还好,夫人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进了中军帐来解他这燃眉之急。
“龚袭,去拧条热毛巾来。”月英对龚袭说。
龚袭很快将热毛巾送到了月英手中,她先轻轻拭去他额上沁出的冷汗,又取了药丸予他,说:“病还没好呢,就忙得不停歇,我已是不劝,可怎又动了怒火,让自己犯病?”
他接了药丸,说:“没事。”
“还没事,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那两人的事不值得你气伤了身子。”她边说边想拿起桌上的水与他。却听“咚”的一声,他却将手中的药丸置于桌上,问她:“什么两人的事?你听说了什么?”他问得很严厉。
“不是魏延和杨仪俩人起了冲突,还动了手吗?”月英回的很轻,那药丸在桌上滴溜打转的声音似乎都可将其盖过。
他听了,更添急火,问他:“你怎知道,谁告之于你?”
月英不想为自己知晓此事,孔明会如此反应,她并不清楚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怕又说了什么,惹他气闷。
他看她不答话,更是着急,提声质问:“月英,我问你呢,是如何知晓此事!?”他此刻最怕的是两人相争,公然动手的消息,已传遍军营,那便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是恭俭告诉我的。”月英看他脸色更加难看,只好回了他,又急忙劝:“你别发火,别强撑,行不行?先把药服了,这个样子,明天怎么启程?”不等说完,已有泪光闪烁。
“我不是好好的,你……”他到底是看不得她伤心,拿起桌上的药丸,从她手中取了杯子,将药服下,然后说:“没事的。”又继续问她:“恭俭怎会自己去告诉你此事?”以诸葛亮对身边人的了解,不经他下令,龚袭还有可能自己去找月英,但恭俭断不敢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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