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建成跟了上去。
张氏拉拉上官飘香的手,也转身进去了。
跨进门槛的时候,上官飘香回头,飞快地睃了上官滢滢和司徒炀倾一眼。
司徒炀倾高大魁梧,金麦色的面庞,正是一幅武将顶天立地的气概,上官滢滢虽然个子高挑,但是站在他身边,却如小鸟依人一般娇小。
真是一对璧人。
上官飘香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祈祷上官滢滢和司徒炀倾赶紧成亲……
姐姐是越来越厉害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宠她疼她护着她的姐姐了……
上官府的大门外头,司徒炀倾问上官滢滢:“刚才没摔着吧?”
上官滢滢摇头,“没事。”
其实她的手肘和腿都火辣辣地疼,应该是蹭破了皮,都是小伤,因此她没有提及。
她只在想,那小石子和铁钉子,肯定是张氏在背后捣的鬼。
张氏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是想让她当面在朱家人面前出这个丑?
可是凭朱家人疼她的程度,她要是在她们面前摔一跤,她们只会更疼惜她,才不会因她摔了一跤就看不起她。
那张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上官滢滢回头,看了看冯嘉靖消失的方向,联想到上官飘香刚才意有所指的话,翦水般的双瞳眯了眯。
她们这么做,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司徒炀倾,还是为了冯嘉靖?或者,她们本来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为了试探,司徒炀倾和冯嘉靖?
试探司徒炀倾,上官滢滢能够理解,但是试探冯嘉靖,凭什么,为什么?
而且自己被当做试探别人的靶子,上官滢滢心里还是很不高兴的。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猴子急了还咬人呢……
上官滢滢抿了抿唇,按捺住心底的不快,和司徒炀倾一起进了上官府的大门,拉拉裙摆,“炀倾,我先回房换身衣裳。”
司徒炀倾低头看到她破裂的裙角,脸色微红地点点头。
……
上官景辰生辰礼的席面设在两个地方。
一个在外院的会客堂,一个设在内院的花厅。
外院会客堂招待男客,内院当然是女眷。
上官滢滢换好衣裳跟司徒炀倾一起进来的时候,发现上官景辰已经被她爹上官建成带着去外院给客人敬酒去了。
她心里一急,忙道:“炀倾,我们先去外院看看小辰吧。”
司徒炀倾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带着丫鬟婆子急匆匆往会客堂行去。
“上官大少爷,你过来,你认得这是什么吗?”一个穿着朱木色绸衫的公子举着酒杯问上官景辰。
那人明显是喝多了,满脸通红,说话喷着浓浓的酒气。
上官景辰被那股酒气喷得不安地别过头。
“这是杯子,珍贵无比的九龙白瓷,你认得杯子是什么玩意吗?”那人借着酒意,当上官景辰是傻子一般说话,又要拉他的手,“你看这边,这是什么?这是瓷碗,筷子……”
说得一字一句,非常地慢。
上官景辰的眉头越皱越紧,全身开始瑟瑟发抖。
他一发抖,那人反倒更有兴致了,拉着他的手不放,涎着脸看着上官景辰白里透红的脸蛋,咽了口口水,轻声道:“……上官大少爷,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说着,拉着上官景辰站起来,往会客堂的耳房行去。
有人见状想跟上去,却被另外一拨人不动声色地拦住了去路。
“这位仁兄,去哪儿呢?来来来,咱们喝杯酒庆祝庆祝,今儿是上官大少爷的十岁生辰,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高兴,来,干一杯,今儿不醉不归!”
上官建成这边也被几个人端着酒杯敬酒,喝得志得意满,满脸生辉,根本就没有注意上官景辰被人带到哪里去了。
在他看来,今儿来的这些人都是非富则贵,比他们上官家的身份高多了,怎么可能对上官景辰不利?
再说上官景辰身边服侍的下人也不少,因此完全没有在意。只要上官景辰没有发傻哭闹,他就觉得很给他面子,没有给他塌台了。
……
耳房有些昏暗。
透过耳房悠来荡去的帘子,看得见外面影影绰绰的衣香丽影,是那些宾客在觥筹交错。
上官景辰瞪大眼睛,看着那穿着朱木绸衫的男人不怀好意笑着越走越近。
巨大的恐惧如同一张巨网,拧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
“……上官大少爷,你生得这样肤白细嫩,我季大鲁实在忍不住了,你让我瞧瞧,就瞧一瞧……”
一边说,一边伸出肥华华的大手,要拉开上官景辰的腰带。
上官景辰用力推开他的手,想要尖声哭,季大陆却一把蒙住他的嘴,将他的尖叫掐灭。
花厅里。
上官滢滢心里越来越紧张,一颗心竟是要跳出喉咙口,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来到会客堂的回廊下,上官滢滢看见张氏带着两个丫鬟慢悠悠地走过来,忙低头行了一礼,“太太。”
张氏停下脚步,笑容满面地看了她一眼,还伸手给她扶了扶发髻上的羊脂玉木簪子,道:“你不去内院招待你外祖母和大舅母,跑到外院来做什么?”又对司徒炀倾道:“炀倾,你去里面帮老爷敬酒吧,光小辰个人是不行的。”
司徒炀倾笑了笑,拱手离去,往会客堂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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