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门课,有四门是哈士奇的专业课或是她自己喜欢的,还有一门还有试题,答案和厄敏,哈士奇觉得自己还是非常非常幸福的。分析化学的教授是一个中国人,一个中国女人,非常严格,课上的也很好。一道简单的算术题,也愿意不厌其烦地讲上好几遍直到全班都懂了,不过这大概也是因为他们班本身就只有四五个人吧,如果这是一个几十个人的大班,嗯,那可就好玩了。
教生化的那一位老太太也有着他们理科教授一脉相承的独特的幽默感,第一节课上做完自我介绍,她就说道,“作为一个生化专业的学生,当你们前两年被人问道,你们到底学了什么有关生化的时候,你们可能也在问自己,如果你们回答不出来,不要紧张,因为你们什么都没有学,但是,恭喜你们,现在,你们终于遇到我了。而如果这个学期之后你们还回答不出来,不论你们的成绩是什么,我都希望你们回来重修。”
这一句话让全班哄堂大笑。
老奶奶非常得和蔼可亲,六,七十岁的人,每天开开心心地推着一个放着投影仪的小推车来上课。有些时候哈士奇在电梯里遇到了老人家,想要帮她推一下,老奶奶都阻止了,“我还没老到这个程度。”
有的时候她也会给他们这一群小屁孩们讲一讲小的时候的事情。有一次她不知道讲了一个她小时候玩的什么玩具,自己在那里乐得笑了起来,全班人马非常尴尬地看着她,因为不要说哈士奇没有听过那一个玩具,就连美国本土学生都没有听过。
“好吧,好吧。”老奶奶一点也不尴尬地说道,“看来我又暴露了我的年龄啊。”这一回全班倒是都笑了起来。
那一天晚上,哈士奇和相两个累得躺在床上的时候,哈士奇说起了这一件事情,相摇了摇头,“你们就是这么的不给老师面子啊,这要是换到我们系,就算听不懂也要去捧捧场啊。”
哈士奇笑了起来,嗯,他们可能就是一群不懂得捧场的人聚在了一起吧。也许也大概是因为各自的性格都差不了多少,所以才会爱好同一样东西吧。
物化老师Cap是一个瘦高个子,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带着一副眼镜,微微驮着背。他跟学生们说,当年他还有头发在读书的时候,他们学校物化是所有学生的必修课,包括那些学艺术的。所以有一次他和一个学画画的人一起上课,老师讲解dA/dT的时候,那个女生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能直接等于A/T呢,因为d是相同的,可以去除掉。
这一件事情又让全班笑了起来,但是Cap没有笑,他说道,“这最起码证明了那一个女孩有在思考,但是我遇到很多人,他们只是记录下了教授说的东西。如果你在这一个领域干过,你就知道一件事情,最可怕的不是你不知道什么,而是你们认为你们知道什么,但是事实上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Cap告诉他们有一个非常年轻,大学刚刚毕业就拿了诺贝尔奖的人,事实上有一门数学课是不及格的,那一门课的教授拒绝给他一个及格的成绩,最后是校长出面,教授才给了他一个D,让他可以毕业,然后去拿诺贝尔奖。所以,如果那么伟大的一个人都有一门不及格,好像我们也不及格也没什么,哈士奇如此地安慰自己。
不过当然,最让学生们羡慕的其实就是Cap每周五下午五点就肯定要走人的,别的日子,哪怕是周末都可以看到Cap的身影,但是周五肯定不行,因为他要穿上最好的衣服,去接自己的老婆下班,然后两个人浪浪漫漫地去吃寿司。所以,谁说理科生没有浪漫的?
至于数学教授,嗯,如果说哈士奇遇到的化学教授,生化教授都是一群可爱的,活在四五十年代的老头老太们的话,那么数学老师们就是一群古板的活在四五十年代的教授们。这一门课的数学老师其实非常年轻,但是打扮非常的,额,老成?穿着到脚踝,一定要露出袜子的裤子,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带着一个小领结。就连他自己都自嘲说,如果说隔壁那栋楼(文学楼教授的办公室所在地)的教授都活在现在或是未来,另外一栋楼的教授们(主要是化学和生化系)起码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数学系的教授们,全都活在四五十年代不愿意出来。
不过一旦讲到什么傅里叶正逆变换,拉布拉斯变换,Z变换的时候,那可就是信手拈来。还顺带讲了讲音乐中的利用。
哈士奇只能一脸懵逼地记下各种她看不懂但是知道怎么运用的公式,然后很想找一个学音乐的人过来问问,你知道傅里叶变换吗?
学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日子过得虽然劳累,哈士奇却还是每天开开心心,充满了动力。宗教课虽然每一节课她都按时跑过去,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在厄敏的身后,不过厄敏已经在好几次转头之间发现,哈士奇的桌子上摆着的都是她的数学课本,正在那里聚精会神地写着数学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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