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父女,像仇人一样对看着,楚向天叹了口气,默默的离开。
太多的无奈,让楚笑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的,什么事错的,她只知道,不能与他们狼狈为奸。
“三弟,这么急着见我,不会就想这么一直站着不说话吧!”语气中满是不屑。
安王爷淡淡一笑,径自找了一处坐下,他的语气很轻也很淡:“二哥,为了置我于死地,还要牺牲多少人。”
听着安王爷的话不禁失笑:“我是不是听错了,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视人命为草芥的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安王爷不急不躁的说道:“的确,我没什么资格批评你,可是我做的一切是为苍生,也为承诺,你做的这一切根本就不值得,如果你想让我死,大可以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何必牵连那么多的无辜。”
“无辜?”沐王爷眼中含笑,似是戏虐的眼神直逼安王爷。
安王爷还是淡然而温和的表情,“二哥,你觉得如果利用父皇赐你死罪,会背上什么样的骂名,后世将会怎样评价他?届时我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的,所以我一直在等在筹划,终于现在我等到了,突厥来犯,我的的大将军早已成了二哥的刀下亡魂,徐福将也被罢免,现如今朝廷上下只剩下二哥你一人可以出征,我知道二哥骁勇善战才智过人,小小突厥一定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已经向父皇请旨,给你的三万精兵除了剿灭突厥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杀你,突厥战场远在与京城相隔甚远,相信只要封锁消息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真相,但若二哥你推辞不愿上战场,呵呵!我正好也可以让父皇治你延误军机之罪,要么做英雄为国捐躯,要么做一个遗臭万年的懦夫,二哥是聪明人,不用我说也会选吧!”
看着他得意的笑容,沐王爷并没有发怒,而是依旧淡漠的笑着,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那种淡漠的表情似乎惹怒了一直处于上风的安王爷,他的眼神由刚才的得意变为怒意,“你的计策果然很是周到,你的确已经不需要我了,真的没枉费我教你这么多年,你的确比我更出色,更狠,这一箭双雕的计策你都能想到,联络突厥以年年进贡和割地放权的优厚条件引得他们为你出兵,然后再以安抚兵士亲属的名义关押了将去前线的所有士兵家属,当然这些人也都是我以前的下属,你根本不想他们回来,他们个个英勇无比一定可以剿灭突厥,替朝廷解决这个长久的隐患,而妻儿是他们唯一的牵挂,即使他们对我再忠心也会迫于无奈对我下手,你的确谋划的很周到。”
被眼前的人一眼看穿自己的计策,安王爷心中一愣,这个人到底可以厉害到什么地步,自己与突厥联盟之事一直都是暗中进行的,而且非常小心,他怎么可能全都知道,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填满充斥着整个心灵,原来这个人竟可怕到了如此的地步,他明白如果不是他要守住那个人的承诺,恐怕要取代自己是易如反掌之事,可是就算他一心是为了守护自己却依然对他痛下杀手。
“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先行一步。”
“等等!你......会去吗?”
“会,守护是我的的本职,也是生存的意义。”
听到这样坚决的回答,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颤,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那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毕竟打败他是自己毕生的梦想。
站在他身后的安王爷右手缓缓的抬起,似是想要挽留,眼神有些隐忍,终究还是没有开口,他也有自己的无奈。
回到王府的沐王爷,没有想象中的忧伤,反而心中有些释然,现在的三弟已经不需要自己的守护了,剿灭突厥后就可以给另一个人承诺了,长久以来的包袱终于可以卸下了,终于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满是欣喜的来到她房间,正想敲门,但手刚抬起又停住了,此去战场能否全身而退还是一个未知数,如果不能安然回来,那现在给她承诺岂不是伤害。
想起几年前她那悲痛欲绝的眼神他的心中就一阵难过,怎么忍心,怎么可以让她再承受一次呢?
想罢至此终是黯然离开,就算要给她幸福,也要等到自己凯旋而归吧!心中打定了主意,无论如果也要博一次。
次日三万大军随着激昂的鼓声出发了,太子与安王爷亲自相送,场面气势恢宏,人们都在说,这对皇室兄弟真是兄弟情深。
皇帝真是圣明,颂扬声传入帝王的耳朵,心中一片了然,老百姓永远是最好欺骗的,因为他们永远不知道那笑容背后的深意。
夜倾城其实也来了,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看着一身锦衣华服的安王爷,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场面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有人也曾经站在这里,看着城墙下的一切,此刻她的心中无限感慨。
若蓝走到她的身边:“倾城,如果他真的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下不了手”
“不会!我一定会取他性命。”但她宁愿出兵的人是他。即使他战死沙场,她的心也舒服点。
得到如此坚定的回答,若蓝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因为只有她明白,她是爱着他的。所有的误会都是自己强加给他们的,而安王爷明明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却还是不愿意解释,因为他怕给不了她幸福,这样的爱,自己永远得不到。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横尸遍野,鲜血在这里是最平常的产物,残肢断臂是这里最显而易见的风景,这里不是繁华的洛阳城,没有欢声和笑语,没有鸟语花香,有的只是无尽的灾难,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的身体会在哪里,也许连尸首都无法保留。
一身铠甲的沐王爷端坐在帐营之内,他将现在的局势分析了一遍又一遍,皇上给他的三万精兵根本面对突厥的十万兵马根本就是必败无疑,然而他却仅凭一人之力仍是将局势扭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他按部疑兵扰乱突厥的视线,又估计派出十名信使直奔京城,在加上京城的信使也不断往来,不得不让突厥怀疑是上了皇帝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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