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珠在我体内,取回龙身不过是挥手之间的事情罢了。
关于这一点,我清楚姬浣也很清楚。
她原本带着几分疯狂的脸色唰的变得极其惨白,像是不知觉得后退几步抬手握住胸口处,“不可能,龙珠早就碎了,我亲眼看到那一道金光。”
我挑眉,捉住她话中的漏洞,“你亲眼看到?”
当初我被天命打得半死,除了茯笹之外并无旁人知晓,姬浣是怎么知道的?
“没错,是我和天命说你暴走一事。”姬浣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双眼中的恨意越发的浓烈,“那又怎么样,你抢走茯笹不该付出点代价吗?”
我手指轻轻磨蹭着祭奠剑的剑柄,想了想最后也不想给姬浣留什么面子。想通之后,我我抬起剑松开剑柄,看着祭奠剑在眼前快速旋转,语气冷淡的看着姬浣说道:“你可知你父亲临死之前,是如何嘱托茯笹的吗?”
这话一出,姬浣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她就像是失去理智一般,持着乌黑笼罩的乌长剑朝我刺过来,声音尖锐的喊道:“闭嘴,我不想听。”
我侧开身子,手指往前一划,祭奠剑转了个身将姬浣的手臂划出一个口子。原本艳红的嫁衣被鲜血打湿之后,越发的艳红夺目。我看着像极疯子的姬浣,眼底闪过几分怜悯之意。
同情归同情,但是我绝不会轻易的宽恕姬浣,我手指转了一个圈随即用力做出砍的动作。祭奠剑是通灵之物,早就和我达到心神合一的境界,“你父亲为了你的一己私念死在魔族手中,而你如今却堕落成为了魔族中人,你可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
看着姬浣身子往后倾斜,咬牙苦苦抵挡带着凶狠砍向她的祭奠剑,满眼的恨意让我嗤笑一声,“你最该恨的人是你自己,若不是因为你,你的父亲怎么会死?”
这话一出,姬浣身子剧烈一落,一声痛苦的闷哼声随即响起。我表情冷漠的看着祭奠剑削掉她手臂上的大块肉,她惶恐而不安的瞪着我,语气出乎我意料的茫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竟然一无所知?”我勾了勾手指收回祭奠剑,随即将它融入体内走到跪在云层上的姬浣面前,蹲下身子轻松的用手指夹住她挥过来的长剑,不过轻轻一掰就断成两半,我看都不看的扔掉,“瞧瞧这茫然的眼神,好生可怜。”
姬浣瘫软在云层上,一手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语气有种说不清的悲寂和难受,“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父亲为了求茯笹一个恩赐,不惜牺牲性命。”我说到这里,伸手捏住姬浣的下巴,强迫她与我对视,看着她眼眶中的泪水我竟然没有生出一丝丝的快感,反而是悲寂,“他为何如此,想必你比谁都清楚。”
姬浣怎么会相信这话,她用力甩来我的手之后,浑身抗拒的往后挪了挪身子,声音尖锐刺耳的喊道:“不可能,你休要骗我!”
我低头看着被鲜血染红的云层,雪白的颜色早就变得艳红浑浊。我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随即起身颇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姬浣,“你父亲对帝尊忠心耿耿,若是他知道你为了一己私欲和天命合作,你觉得他会死得瞑目吗?”
姬浣一身的败落感,她低着头原本握在手臂伤口上的手无力的垂下身侧。沉默了许久,她身子突然晃了晃,像是遭受巨大打击似的,声音嘶哑犹如被炙热的铁块灼伤了喉咙,“父亲,当真是为了我才死的吗?”
看得出来,姬浣想明白了点什么。我看了眼不远处的茯笹,他一袭素色的衣裳在身后一片艳红中格外的突出,白衣灼灼生得俊俏,“姬将军是个值得敬佩的人,我也没必要捏造什么。”
姬浣缓慢的抬起头,我看到她眼睛一片赤红充满悲戚,她几分哀求几分茫然的问我,“他求帝尊什么恩赐?”
我勾唇笑了笑,重新蹲下身子与姬浣对视,“保你一生平安。”
“胧芷,你知道吗?”姬浣突然笑了,我看着她笑得莫名其妙的模样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便欲要起身与她拉开距离,谁知道这人是不是藏着什么阴招还没使出来。
我刚起就被她捉住手腕用力,我皱眉看着她笑得极其平淡,就连语气都让人觉得平静无趣,“你真的很让人妒忌,我想不明白为何众人待你这般好,就连往日里无情的狮鹫战神竟然也出手帮你了。”
我不打算告诉她,狮鹫并非是真心实意的帮我,他是被迫无奈。
说到这里,她松开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轻咳几声后擦拭嘴角溢出来的鲜血,扭头看着不远处的茯笹一脸痴迷的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我,“茯笹究竟喜欢你什么?”
她苦笑几声,重新回头时眼底的平静已经消失,换上了怨恨,“我不甘心,为何你生来就占据了各种优势,你凭什么?”
“凭什么?”我挑眉,觉得这个问题格外的有趣,“就凭我是拾荒者,就凭我能拯救世人。”
我身子往前倾,靠近姬浣,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寒意,“若是你,你可以吗姬浣?”
姬浣张嘴,急切的想要说,“我……”
我打断她的话,生出几分不耐烦,就连那一丝丝的怜悯都消失了,“你不行,你可以为了一己私欲将世人置在死亡边缘,你只知道我因茯子而挑战天命,却不知道我也是为了拯救世人。”
姬浣浑身发抖,被我释放出来的威严震慑到了,声音都是发颤的反驳我的话,“你胡说,你分明也是为了一己私欲,是为了小殿下!”
我懒得反驳她的话,眼底滋生出许多怒火和恨意,我猛地伸手掐住她白皙纤细的脖子,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撕碎道:“我的茯子,本可以快快乐乐的成长,若不是因为你的贪欲,事情怎么会到如今的地步?”
说到这里,我难以克制的用力掐着她的脖子,看着她因呼吸困难,原本惨白的小脸变得通红,手拼命挣扎想要扒开我的手,我觉得可笑至极的松开手将她推到一旁,冷声道:“姬浣,你如今这幅鬼样子,对得起你的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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