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不好,对他说话自然也没了好态度,“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告诉你,我跟严耕没关系了吗?你赶紧回去吧。”
说完话,我又觉得后悔,人家不过是拿钱工作而已,我这样对人家发脾气委实有些过分,却又不愿意承认错误,只好转身就走。
不想他几步拦住我说,“太太,您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
我站住了脚步,强忍着心里那股焦躁说,“好,你说吧。若是‘不分手’的话,就免了吧。”
我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些了,他现在被他母亲控制着,自己不能亲自来,也只能让这些人带话了,除此之外我在也想到其他的了。
不想司机尴尬的笑道,“那个,还真不是这事。先生让我把车给您开过来,他说您不愿意让我给您当司机,就自己开车好了,这样您出行也方便一些。”
我蹙眉,看着司机说,“我跟他分手了,自然不会再要他的东西,请你转告他,谢谢他的好意,请他以后不要在纠缠我了。”
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难受,纠缠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为了让他对我死心,即便在难听的话我也能说得出来,只不过他不在这里,我没理由对司机发脾气。
像似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司机并不在意我的语气跟态度,依旧谦卑的面对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来。
“先生知道您不会接受他的好意,所以让我把您的车送了过来。”
“先生说,您在西河时考过驾照。但是没有经常开车,一定有些生疏了,若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留下给您做陪驾,什么时候您觉得自己可以上手了,我再回去。”
心里顿时漫过一阵刺痛。
先生先生先生!他一口一个先生,每一句都刺在我的心上。
严耕他忘了吗?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吗?
为什么还要这样来关心我?他这样,让我怎么能够放手……
为什么总要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让我所有的坚定都瞬间土崩瓦解?
脚步有些虚浮,心底坚持了很久的东西突然脆弱起来,我竟连站稳脚的力气都没有。
司机想要伸手扶我,却最终还是碍于身份没有那么做。
“先生还说太太若是觉得不需要我的话,我回去也行,但是您必须确保您能开好车,否则我回去就会丢了饭碗。”
一抹苦意滑过心底,这才是他的作风,知道我对他身边的人都心软,就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我。
“算了,你就留下来带我两天吧。”
那么久过去了,我还会不会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当初在西河考驾照不过为了迎合客人的需要,那段时间酒驾查得严,客人几乎不敢喝酒,每次都不能尽兴,那个时候代驾这个行业还未盛行,为了让客人玩儿得高兴又不至于因为酒驾惹麻烦,便自己拿了驾照替他们开车。
因为陪客人,我也难免喝酒,也因为这个被查到两次,但都因为客人的关系而妥善的解决了。
当时我不过这样替客人开了几个月车,他却显然也都知道了。
他永远都是如此,我的一切好像永远都瞒不过他,而我要什么,他也好像永远都知道。
夏梦在医院需要护理,我每天都得往她那边跑,我也是很迫切的需要一台车的,原本沈文昊的车是给了我的,却因为我对车子实在是没太大信心,所以留在了那边。
更何况,沈文昊留下来的东西,我不过争一口气,要让我真用,我也用不了。
见我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司机有些意外,望着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嘴角滑过一抹喜意,乐滋滋的去给我开门。
不知是不是习惯使然,他开的门依旧是最安全的后座。
我没有反驳他,今天的确是有点累,在加上之前在卫生间哭的头有点疼,索性就让他再给我当回司机吧。
至于这几天他住哪里,吃饭的问题,我想应该不用我担心,严耕能把他调过来,自然都是安排好的,只是他在那边怎么样?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上次他母亲当着我的面,能下那样的狠手,也是威胁我的原因,如今他已经被关起来了,他母亲应该不会在为难他了吧?
我心里疯狂的叫嚣着,担忧着,却咬牙忍耐着不问出口,因为一旦问出了口,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冲过去找他。
我索性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去看前面的司机,只要不看到跟他有关的任何事物,我就不会在想他了吧?
结果事实证明我错了,越是安静我的心就会越想他,越担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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