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风和日丽。沈媛正在牡丹花的旁边摆弄花叶,突然,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伯淑师妹,你什么时候变成‘花痴’了?东西掉了都全无察觉?”
沈媛猛地一回头,原来是蓝斌站在身後,手里拿着一枚金灿灿的发钗,微微地在沈媛面前晃动。沈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鬓,然後她立刻站直了身子,走过去预备把那发钗抢回来,但,一名女子到底不如男子,她没能抢过那枚发钗。
沈媛撅嘴道:“三师兄,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蓝斌俏皮地一笑:“我哪样儿了?”沈媛笑嗔道:“身为‘师兄’,居然偷拿人家的发钗?”蓝斌伸出手拿来,一边亲自为沈媛带上发钗,一面用赌咒的口吻说道:“天地良心啊!我可没有偷你的发钗,是你自己掉的。”
见发钗重又戴在了头上,沈媛笑了。蓝斌再一次逗她:“以後,不要再穿湖蓝色的衣裳了。不符合你的气质。”沈媛刚想和他顶嘴,这个时候,马红梅来了,用一股盛气凌人的语气喊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练舞?在这里磨什么牙?”俩人都不好搞意思地笑了。
来到练舞厅,楚鹰和其他几名弟子早就在那里等候着了。
众弟子按照次序排列站好,集体行揖礼:“夫子安好!”楚鹰表情淡漠,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将双臂张开,那意思是,叫大家起身。
楚鹰没有抚琴,而是来到鼓的面前,拿起鼓锤,刚敲了一下,公孙珠玉就问道:“夫子,今儿个还练‘响屐舞’吗?”楚鹰没有回答她,而是“咚——”地一声,把鼓敲得震天地响。
以往,只要他一击鼓,弟子们便知道那是“响屐舞”,大伙都会踩着鼓点做舞。可是今天不同了,他们谁也没有行动,而是彼此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竺长岚撇了撇嘴,压低了声音:“这‘响屐舞’都已经练了一个月了。往日,夫子练舞都是一天一个舞,轮流着练,近日究竟是怎么了?”马红梅接话道:“你这还不明白吗?‘响屐舞’谁最擅长啊?”竺长岚冷笑了:“真没想到,那丫头人走了,魂儿还留在这儿。真是‘阴魂不散’哪!”马红梅把嘴撇得象个瓢似的:“依我看啊,她不是‘阴魂不散’,她是把夫子的魂儿给勾走了!”
此刻,楚鹰仿佛听到了她俩的谈话,有意识地把鼓敲得更响了。并且,一声比一声更响。那鼓声,敲得人,心肝俱裂。
只听得“咚——”地一声,众位弟子都本能的颤抖了起来。还没能回过神儿来,惊魂未定的弟子们就眼巴巴地看着楚鹰将鼓槌重重地一摔,飞身出了练舞大厅。留在众人眼帘的,只剩下了一面破鼓和插在鼓面上的鼓槌。
天,是晴朗的天。可对于南宫情来说,却是阴雨连绵。
自从离开了“翔舞草庐”,南宫情神情俱散,她自己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去处,不知道东西南北在何方,南宫情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远处,传来了钟声,南宫情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前方密林深处隐隐约约的透着三个字——“觉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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