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领着我一路回到随心院,小心谨慎的模样都看在我眼里。“我今天是不是很可怕?”我背着她,淡淡的问了一句。没见着她的脸色,只是听她谨慎回答道:“小姐今日的举动甚有当家的风范。”
“你这是夸我?”我笑笑,随即走进内室,含笑也跟了进来,“含笑你去将今早太子送来的东西挑几件贵重的抬去将军府吧、、、”
“是!”含笑点点头准备退下,我随即吩咐道:“我去睡一会,晚上再叫我。”
“是。”
我在含笑走后沉沉的睡了去,其实也没干什么累人的活,但就是觉得累。有时候我却是很怕入睡,睡梦中总有哥哥的笑颜,随即便是离我而去,让我的心生生的疼。一次便罢,次次睡梦如此,便是一次次的折磨。梦里哥哥不顾我的哭喊,一步一步的离我而去,尽管我声嘶力竭,他仍旧离我而去。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我好似听见了璇的哭声,有些头疼,我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摸了摸眼角,湿了。“我没事,你哭什么?”我觉得璇有些大惊小怪,我只是睡了一觉,又不是长眠不醒,怎么的就哭成了泪人呢?
“小姐,你怎么了呀?连绣花枕头都湿了!”璇这一说我才注意了一下绣枕,确实湿了一片。“我没事,做梦罢了!帮我熟悉一下吧,我出去走走。”我确实是睡久了,天色已经全黑了,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头发全部披散着。都已经这么晚了,绾发给谁看啊?
“小姐,我陪你吧?”璇帮我梳洗完后,见我径直往外走,急急的跟了上来。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去把枕头换了吧、、、”我挥了挥手径自出了门,迎面而来的含笑怀里抱着雪灵,只见雪灵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盯得我发毛。我抚了抚雪灵道:“你的灵性总是时有时无,什么时候才能为我指点迷津呢?还是你只是个普通的小白猫?”我叹了口气,打发了含笑,便独自出来了。
今夜夜凉如水,随心院外围的一圈花草隐在黑暗中,虽看不清花样,但却闻得其清香。我独自往莲池踱去,微风轻抚脸庞无限清凉。湘妃竹在风中摇曳,紫藤花架下的碎花在脚边纷飞。过了花架,便是一片枫叶林,此时的叶子还是绿色的,半点没有红欲燃的样子。
“生辰快乐,看看这是什么?”一个男生从林中传来,很熟悉,这样的声音能有几人拥有,我怕是毕生难忘,是哥哥,不该说是哥哥,该是邵文轩。我本打算绕道,可是真真挪不开脚步,好想过去见见他,自打进了太子府都已经几日未见他了。正想着过去却听到一女子弱弱的声音道:“是紫玉簪子,这不是王妃的遗物吗?这么贵重,我怎么能收?”
生辰?今日生辰的还能有谁,难怪第一次见凌紫凝便有些熟悉,原来那日梦中所见的女子真的与她很是相像呢。我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不知道是进还是退,索性便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我心生胆怯,不敢面对哥哥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不是我。
“你知道这簪子代表什么,别再拒绝了。如今皇上还是执意要立叶蓉为太子妃,你该死心了。”邵文轩的话很是心酸,听得我也难过,如此服软的话,竟然是从哥哥的口中所出。看来必是对她爱的极深了,我的心再一次纠结在了一起。
“文轩,我的心你是知道的。我怕是给不了你想要的,所以、、、”
“我能等,等你哪一天让我走进你心里。”哥哥阻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你这是何苦呢?”凌紫凝叹了口气。“你不也一样吗?他如今就连假名都用她的姓,你还不明白吗?他的心从来就在她身上、、、”哥哥有些不服气似的,话里有不服有埋怨,还有就是期待。哥哥何曾如此无助,凌紫凝,我以后怎么样才能当做没事人一般对待她。想了想,我站起身子准备离开,真不想再听下去。
“我知道他的心一直系着叶蓉,所以冠以叶姓。可那又怎样,如今的叶蓉连他的脸都认不出来了,可见一年半了叶蓉的心依旧不在他身上。我还有希望不是吗?叶蓉的心还是你的对不对?”凌紫凝的话无疑证实了我的想法,当年叶蓉逃婚真的是因为哥哥,心里百味杂陈,原来多少世之前的自己也是爱着哥哥的啊。
“呵呵、、、呵呵,你我皆是如此命运,我不放弃你,你不放弃他,而他即便是一国太子也无法放下她。想想也可笑、、、”哥哥惨淡的小笑笑,我亦惨淡的笑笑。多么可笑的一个圈啊!
“谁?谁在偷听?”哥哥似乎发现我了,我急忙站起来往紫藤花架外跑去。离开了枫林,我很没有意外的迷路了。脸颊痒痒的,这才发现两行泪水挂在了脸上,原来我是有心的。我以为只是为了好好为哥哥保命即可,封了自己的心以免被扰乱。但见哥哥这样我的心真的不只是失望还是哀怨了。我其实有些恨凌紫凝了,恨他得了哥哥的心,却还把心思挂在邵云翔身上。手指搅在一起指节都抓得发白了,我却浑然不觉。
“你在这做什么?”一到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虑,我回头便见一面具脸。着实吓了我一跳,这样的夜晚我满心心事,全被这突然出现的邵云翔打乱了。
“你突然出现,想吓死我啊?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我转身就准备走人,奈何胳膊一紧。“你抓着我做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我准备掰开他的手,才发现他抓得真紧,一点都不像是个病秧子。
他笑了笑手上一用力我猝不及防顺势跌入他怀里了,眼睛还没有看清动作却一气呵成。我惊讶的脸立马热了,估计这就是应激吧。我挣扎了两下自觉没那个本事便放弃了,仰起头道:“你干什么?”
“你说呢?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之间还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他的语气跟白天所见大不相同,有些戏谑和调皮。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他是双重人格,怎么一会病怏怏,一会却精神奕奕。一会一本正经,一会戏谑无赖。“若不是你坚持先继任再举行国婚,那半月以后我们就要坦诚相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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