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的死,大概是凌秋琴干的。和父亲在一起的依溪,不见了。依溪就是在我身边的那个,你不认识。”杨诺大概也会觉得自己疯了,失去理智了。他竟然会对这样一个根本就不熟悉的女人说这些,他心底的最痛。还这样毫不掩饰的,像对一个知心的朋友,不,应该说是像对自己的亲人。
“所以找斯莱克涉吗?”心语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游离,因为大脑在想其他的事情了。
这个男人眼前这个男人,有种很熟悉和亲切的气息,是完全不同于斯莱克涉的。
“董事长,于苏,你大概已经知道了,你的生父,知道吗?”杨诺有些揣测的问。
“嗯。”心语很习惯性的用手梳理自己的刘海,转过头,看前方,不再让杨诺看见自己的整张脸。
“是他说你身边的管家可以找到依溪。”杨诺看着心语的侧脸,没有一点表情。“很奇怪。”
“什么?”心语没有理解杨诺是在说谁很奇怪,也许是自己,也许是只于苏,还有可能是指斯莱克涉。
“董事长,你身边的管家,依溪,还有你,很奇怪。”杨诺表达完整自己的想法。
“我们不熟悉,所以才奇怪。”心语冷冷的解释道。
是啊,什么事都是因为不熟悉才觉得新奇,才觉得奇怪。就像是一个城里人,得知乡下人不知道牛排为何物时的心情和表情。
“我们可以再熟悉一点。”杨诺一点也不讨厌心语的所有的一切,反而觉得想要熟悉她的情绪在递增。
“没兴趣。”
“嗯。”
不知为何,杨诺想沉默,心语也想沉默。不是为了想什么事情,而是心突然的空洞,脑海突然的空白。让他们的时空混乱了一下,交错了一下,重叠了一下。
斯莱克涉去了海边,当然不是为了去欣赏海景,也不是为了捡贝壳,虽然他正弯着腰捡贝壳,赤着脚,在这样寒冷的冬季,浸在刺骨苦涩的海水里。
不过这样并不是最疯狂的,最疯狂的是整个身体浸在海水里的人,那就是凌秋琴。不过,不用担心,现在正有人,暂且说是人吧。正把凌秋琴从海水里拉上沙滩。就在斯莱克涉前方不远处。
斯莱克涉渐渐走近凌秋琴和救她的人。那是头很漂亮的齐腰黑发,黑的不像是人间的颜色。
“不拨打120的话,会死掉的。”斯莱克涉站在黑发人的身后,好心的提醒道。
“嗯,可是怎么办?手机没话费了。”
“又一个吝啬鬼,好吧,我的借给你用,今天才充的话费。”斯莱克涉拿出手机,放在黑发人的肩头,带着微笑。“当然,我不是担心话费,只是手机对我很重要。”
“嗯,是吗?”黑发人接过手机,但没有转头。
“我是不是错过什么精彩的桥段了?”斯莱克涉看着别拉上沙滩的凌秋琴,散乱的头发,化掉的装扮,湿漉的衣服,还有一点呼吸的胸膛,狼狈到了极点。
“嗯,当然,你来晚了一小步。”她已经准备拨打120.
“让我猜猜,她被你推进大海,可是你不忍心杀她,又要救她?”斯莱克涉的脸笑得拧成了一团,只是很没声音的笑。如果心语在这里。看见如此笑容,不把他的整张脸给扯掉才怪。
“你好会讲笑话啊,冷的。人间呆久了就是不同啊。”电话接通了,“喂,120,某某海边有人溺水,速来救人。”电话啪的挂掉。
“你也不差啊。”斯莱克涉接过黑发人反手递过来的手机,斯莱克涉在上面哈了一口气,拿出一块雪白的手帕,在手机上擦了又擦。
“这个女人,亲眼看见那个木匣子被扔进大海,然后没起多大涟漪的沉入大海。”
“木匣子?呵呵,是骨灰盒。”斯莱克涉忍不住笑。
“然后没起多大涟漪的沉入大海,她的心也沉入了大海。当那个男人转身三步一回头离开后,她就直奔大海的怀抱。”
“那个男人三步一回头?呵呵,是高雷。”
“她就直奔大海的怀抱,嘴里还大喊,‘不要扔下我,妈妈,不要走。’那个快五十的女人就这样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哭着闹着要妈妈抱抱。”语气没有一点温度和感情。
“有人不想让她死?”斯莱克涉看着眼前的黑发被海风吹起,飘飘扬扬在自己的脸面上。
“当然,要不我插手人类的事件干什么?”她把被风吹散乱的头发用手梳顺直搭在两边肩上。
“得到了吗,灵魂?”斯莱克涉试探着。
“不屑一顾。”她蹲下身捡起一个扇贝,扔进了大海。
“哼嗯?”难道不是为了灵魂吗?
“想要半颗心,哦,让我先感受一下吧。”她突然转身抱住斯莱克涉,把头埋进斯莱克涉的胸膛里。
斯莱克涉后退了几步,双手有点不自然的下垂。
“李心语的?”
“我要她的干嘛?我也是女人,不是吗?”她搂紧了斯莱克涉。海风吹起她的头发,散落在斯莱克涉的脸上,细细麻麻,让斯莱克涉觉得有阵恶心感,或者说是心语的心。
斯莱克涉没出声,唇边的形成了沟壑。
“看见恶魔国度最南端的悬崖上的人偶了吗?那是禁忌之地,你涉足了吧?”她把头搭在斯莱克涉的肩膀上。
斯莱克涉以沉默表示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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