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那树荫下零落几片黄叶。劳作一上午的那些普通农民聚集到附近最大的一株老柳树之下,简单的石墩与石桌构成了他们栖息的地方。
黑白子坐落在残破的棋盘之上,棋局似乎已经开始,局面扑朔迷离,但依旧可以看出黑子的凶猛,如同毒蛇。
白子被围困在中央,这个本该是最好的地方,现在似乎成了死地。白子的墓地,或者说黑子的荣耀之地。
人群窸窸窣窣地聚集到了树荫下,他们有人拿着锄头,有人拿着铲子,甚至还有拿着镰刀。
“今年的收成很不错啊,大家准备喝上一壶么?”
一个身穿破旧蓝衫的男子摘下草帽放下了手中的镰刀,虽然有着邀请的意味,但目光自始至终都在那棋盘之上。
“别乱看,那棋局还不到我们下。”
中年大汉走来,他扛着铲子,身上的汗水把那件本来印着碎金色花纹的袈裟给模糊了。这无疑是长期劳作的结果,以及岁月的磨砂。
他看了那金色的麦田一眼,拿着锄头的中年正缓缓走来,以及那赶着黑牛的老者。他一袭黑衣,看上去风尘仆仆。
石墩依旧被空着,那是为下棋的人准备的,这些人并不下棋,所以无法落座。而且他们的资格,也还没有到落座的地步,今年的收割并不是他们主导。
棋盘上黑白子交织,星罗棋布,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局死棋,只要黑子围困便结束了。
“今年的麦子很多,大家准备怎么分,今年谁出的立比较多,我们都是公平的。”
拿着锄头的中年坐到石墩上,头上的草帽被烈日晒得炽热,树荫之下仿佛有火焰在上面燃烧。
他扇了扇风,树荫下一下子变得凉爽许多,那老者把黑牛栓在了树枝上,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众人看着他,脸上被风霜洗礼了一次又一次,沟壑纵横。斑点分散在脸庞上看上去有些斑斓,黑白相间的发丝被清风吹拂着。
“当然是按照出的力气来分,我们可不会占便宜。”
那带着佛珠的中年拿着草帽扇了扇风,笑着开口,无意间又瞥了一眼那棋盘。
他很想下棋,但奈何并没有实力,无论是这黑牛老者还是那锄头中年都不是他能够对抗的。
随后,黑牛老者落坐在石墩上,很自然地拿起了那石桌上的茶杯,且瞥了一眼那棋盘,黑子无意间移动了一下。
“确定要走这一步么,这一步对我来说可是已经能够应对的,也就是说你这一步等于在白费力气。”
“我们争锋相对那么久了,就不能好好相处一下么,而且大义在我们面前已经卑微得连虫子都不算了。”
那就开始吧,麦子也差不多可以收割了。”
两人交谈着,而其他人也在议论,有人低声道:“听说有个和老佛一样的小家伙儿出现了,很可能会参悟那一层机缘啊。”
“小老佛么,连那家伙儿的血脉都能够重新出现了,又算得了什么,那些家伙儿的技术可真是让人震惊啊…”
“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最终还不是在下游被浪花吞噬了,这个鬼地方讲究的不是强大,而是谨慎。”
一时间,树荫下竟然聚集了不下百人,他们都在议论着,以及关注着那已经继续的棋局。
这注定是一场很有意思的棋局,两个人当年便是在对立阵营,而如今,也还是在对立阵营,虽然已经不再剑拔弩张,但刀光剑影依旧在不声不响地闪烁。
黑子于白子不断交织,如同缠绕在一起的巨龙,它们撕咬着,即便遍体鳞伤,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所有的一切就都在这里解决吧,属于我们的世界,也应该被夺回来了。”
青龙看着眼前的魔族,魔海族也现身了,但并没有加入到北方魔族的阵营中,而是自立门户了。
魔族之主看了看魔海族族长,目光如炬。他像是在质问魔海族全族,又像是在施威责怪它们的异心。
但魔海族的族长并没有理会魔族族长,而是看向那准魔帝,上百万年的禁锢过去了,他竟然还是这般的生机勃勃。
“魔海族一脉,你们难不成想来分一杯羹?这圣灵族我北方魔族全部吞下了,要是想分,那就要出力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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