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笙:“……”
说完,花兮花便转身离开,也不知又跑到那棵树上,或者哪个屋檐上了。
静默了一下,苏凉笙还是决定去看一看九天才好。
她一度又一度地忘记了,九天是一个病人啊……没办法,九天太会折腾了,从地牢里出来又策马奔腾来到了终老墓,然后又跟圣女教一众人打得热火朝天,然后又兴致勃勃地窥视春水和寒鸦。
哪里有伤员的样子。
以至于苏凉笙都忍不住忘了,丫的,他身上有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寒鸦和春水看着苏凉笙取了草药、纱布和药酒,似乎准备去给九天包扎呢。
春水的手指习惯性地敲了敲唇:“六王妃好像很关心六王爷呢。”
“又怎么样?”
“可是,六王爷现在是至尊啊。所以,苏凉笙关心的到底是至尊还是六王爷。”
“六王爷喜欢作死,就让他自己出事去呗。”寒鸦压根就不记得了,六王爷出事,最难过的,会是他们。
寒鸦伸手将春水揽入怀中:“不用担心那么多,苏凉笙关心的无论是谁,都是六王爷就行了。”
“可是,还有柳卿卿。”春水有些担心,他们是真的关心九天,免不了这些。
“皇家三妻四妾又不是没有。”寒鸦漫不经心,他身为男子,觉得理所当然。
“你呢?”春水从寒鸦的怀里钻出来,她与寒鸦并未讨论过这个问题,忍不住有些忐忑。
“我一生只要春水一人。我不贪心。”寒鸦低头看着春水。
月光下,女子的脸渐渐的染红了,红唇似乎有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自然而然的,便吻了下去。
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花兮花靠在墙上,微微地仰起头,将男女拥吻的场面收入眼底。
论起隐藏能力,九天都不敢说是她的对手。
所以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躲到最后才是赢家啊。
突然,耳边传来了细微的声音,脚步有些虚浮,空气中弥漫着酒味,呛人极了。
花兮花下意识地握住软鞭,侧目一看,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顾青山啊。
顾青山不知道是从哪里回来,手里抱着酒坛子摇摇晃晃地走着,嘴里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
花兮花便安静地看着他,她隐在黑暗里,一身黑衣,从来不会轻易被发现。
顾青山走着走着,突然直接倒在地上哭了起来,就像一个不依不饶的孩子。
他很悲伤,抽泣得不成样子。
花兮花知道,大抵是因为师傅袁科的离去吧。这几日,他按部就班地进行祭祀,看起来正常极了。
花兮花还以为,他与袁科地感情不深呢。
然而,如今却是不小心看到这个大男人哭成孩子的一面。
花兮花觉得有些尴尬了,她一直在三王爷的身侧侍奉着。此生就见过三王爷哭得撕心裂肺,那是先皇去世的时候,那么一个温暖而铮铮铁骨的男人,却哭成了泪人。
男儿两行泪,一行为天下,一行为亲人。
顾青山定然悲伤极了,但是他是盗门的门主,又不好表现得过于奔溃,这些天的伪装也是苦了他了。
花兮花忍不住蹲下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太难过。”
顾青纱俨然是醉了,抬起头看着花兮花,然后突然抱住她呜呜地哭了起来:“师傅又为了那个女人不要我了!”
在他青春年少,学得本事,准备跟师傅闯荡天下的时候,师傅遇见了婆娑圣女,最后入狱;后来等了十几年,终于盼到师傅出狱,结果又是为了婆娑圣女死了……
做他的徒弟怎么就那么累呢?
女人这种生物一生黑!
花兮花愣了许久,在心里告诉自己,就是应该扇他一巴掌的!可是,他哭得如此绝望,花兮花下不了手。
她虽然自小便受到了清冷的训练的,但是她其实非常有!母!性!
看到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子,花兮花觉得心酸。
她终究无力地放下手,拍了拍顾青山的头,顾青山在她的眼中,喜欢男人,不需要设防。
苏凉笙准备好一切东西之后,却是怎么也不好意思去探问九天。
掰着手指想了一下,便直接去把顾青山叫过来好了。
然后,苏凉笙怎么都找不到顾青山!
天亡我也!
她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在意这个啊!不就是包扎一下嘛?还真当自己是古代人,需要遵守古代人那么多破规矩了吗?
模模糊糊的想法在苏凉笙的脑海里闪过,她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抓住。
苏凉笙视死如归地敲了敲九天的房门,大大咧咧地走进去,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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