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虞经他这么一保证,心神一松,这才感觉到自个儿在眩晕。
低头才发现整个袖子已被血渍浸透,大朵大朵的血花不知何时溅得她身上裙摆到处都是。
许是失血太多的缘故,她脸上已无半点血色。
前边影影绰绰在战乱打杀,她渐渐已是分不清那两个孩子在哪里,而敛秋又在哪,慢慢地眼前光景就那么模糊涣散起来。
“南虞!”她昏厥前,耳边传来萧珩的一声低吼,整个人就已被他抱了个满怀。
她隐约尚是有些知觉,想要拼出劲儿去推开他,让他唤敛秋来扶她回去,手却软绵绵的,半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与安全……。
她陷入黑甜前,竟有种想从此就依赖上他的荒唐感觉。
这一觉南虞睡得昏昏沉沉,直到夜幕重重压下,她这才缓缓醒转。
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楠木雕花床上,绣荷图锦帐,银钩挂起,屋里点着昏黄小灯,光影时而摇曳,静谧而暖和。
床前一张躺椅,已换上一身白衣锦袍的萧珩正斜卧在那里,手上捧书,正就着灯光在睇阅。
“醒了?”南虞目光不过才落于他那里,他却就能察觉到了,起身至床边蹲下深望着她,声音柔得让人适应不过来,“饿了么?”
南虞心跳漏得一拍,想往后退却是乏力,颇有些慌张的移开目光,“敛秋呢?”
“那丫头子也受了些伤,无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他低声与她解释,“你臂膀上的伤口极深,失血过多,要好生调养,旁人我不大放心,就由我亲自来给你入药医治了。”
“什么?”南虞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按向已敷上草药绑得肿大的右手臂,脸上神色有着几分难堪与无措,“那你,你……。”
她身上已换上了干净的白中衣,这个臂膀的位置,要诊治,入药,还要包扎,必得褪下衣衫的一大半才能进行。
他言下之意,竟是把她都看光了么……。
萧珩见她这般,神色却就愉悦起来,靠近她,声音有着几许缠绵与哑然,“我负责到底,如何?”
南虞身子一僵,反应过来连忙就别过脸避开他的打量,“不用了,你是大夫,我是伤患,诊治过程,此是正常事,你千万莫要多想。”
“那可怎么办……。”萧珩逾发靠近她脸颊,炙热的气息似乎已擦过她耳际肤间,很是为难的道:“我已经多想了,想法多得停不下来。”
南虞脸色微白,呼息已是喘急,“你,你坐过去,好好说话。”
萧珩微微一顿,到底是疼惜她才从昏厥中醒来,不舍得她为难,略为往后退开,“我去让人给你端些吃的来。”
南虞松得一口气,忙是点头,“好。”
外面竟是守着丫头子,没得一会儿就有个绿衣衫的婢女端来了托盘,上面摆着一盅粥羹与一些小菜。
“这是补血的药膳粥,你多喝些补充体力,否则这两天还会晕眩过去。”萧珩竟是亲自拿起勺子要喂她。
南虞为难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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