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左膀右臂少了个宫楠木,他似乎也不太在意。辛德太太说他不大愿意管宫家里里外外的事了,看来也是不假。
他刚从车上下来,脚边欢快地跑着雪团子,汪汪地冲他叫着。他也没理,身后簇拥一群人。即便是他如今不大爱管事,宫家还是有一众拥簇和崇仰他的人在着。但凡能坐到他这个位置的人大抵都会有某种相似的东西,可以说人格,也可以说气质,只站在那儿,就是权威和领袖。
欧彦哲也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一个在光明照耀之处,而宫池若,在黑暗中踽踽独行。
他走至她身侧,停了下来,垂眼看了一眼熟睡的冬玙。
“走了?”
雪团子蹭在两人之间,柔柔地叫唤不停。宫疏弯下腰,将狗抱远了点。
蓝清川身形单薄,抱着白胖胖的孩子,瞧着纤细又虚弱。她一双眼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无悲无喜,似是真正放下了。
她说,“我要走了。”我要走了,你放不放我?
他挥手屏退了身后的人,古雅而空落的门庭,只留了他们两人。
“宫楠木的事情,我知道了。”这是一笔理不开的帐,非要是你死我活才行。就算宫池若愿意放过,宫楠木却绝不会放手。蓝清川漠然道,边伸手摸了摸冬玙的额头,将他的织锦小帽子拉低了一点,抬头看他,“这么多日子,谢你照顾。你若不愿,我也本该命绝于此,连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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