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害怕地缩回了头,把脸藏在江月心的衣服里,道:“这……这不是孙叔……”
“这当然不是那姓孙的,”江月心扯了扯被小清拉住的衣服,竟没扯动,水人有些没好气道,“这是你们主子啊,你们竟都不认得了?”
“啊?”小清一愣,“主人怎么会是孙叔?”
很显然,那树精又临时借用了这个姓孙的守卫的身体,与他惯常所用的皮囊不同,是以小清根本认不出来。树精这样做,对于常人来说颇有迷惑性,但江月心并非寻常之人,水人识人,又怎么会被皮囊外形所拘束?
江月心冷笑道:“你以为你换了壳,我就不认得你了?还是说,你觉得临时换个壳,我就不会再追到你了?”
藏在孙叔身体里的树精一愣。他就算这么打算的。他这些年不管跑到什么地方,总会被江月心以及江月心的水系给觅到蛛丝马迹,虽说树精每次也都侥幸逃脱,没落到江月心手中,但是,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是被江月心这样跟屁股后头追着,树精也受不了啊。别的不说,就说他想施展他“抱负”,也总是被打断,这样下去,他哪个年月才能达到他的最终目的呢?
可树精自打上一次差点被粉身碎骨之后,元气大伤,能再一次获得如今的修为,他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但饶是如此,如今的树精与江月心的差距,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所以,现在还不是树精与江月心硬碰硬的最佳时机。他只想耍个掩人耳目的花招骗过江月心便是,谁知江月心竟一眼瞧破?
树精虽然心中懊恼,但还是不能在面上露出分毫。他只是带着些扯皮不扯肉的假笑,道:“哟,这位月心姑娘,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你这样总追着我跑,不大好吧?不会被你的阿玉起疑心吃飞醋吧?”
他不提阿玉还好,一提正好提醒了江月心,水人打定主意要速战速决赶回去与阿玉团聚呢。于是江月心再不啰嗦,手臂一挥,一道水月斩便冲着树精劈将过去。
树精早有戒备,急忙闪身避开水月斩的锋芒,双手快速扭结成印,顿时在他自己面前便结出了一道老藤纠结而出的屏障。水月斩转过半个弯,划着弧线迎面撞上了老藤,嗵的一声,白光闪过,水月斩散去,竟只在那面黑藤上留下一道白印儿。
树精挡过一击,可仍是不敢松懈。他早已瞅见江月心在放出水月斩后,几乎是毫不停顿的跟上了后招。
只见水人展开双臂,望空一振。水人袍服宽大轻柔,他这一振袖,月白的袍袖登时随着真气激荡的烈风尽情舒展了开来,打眼望去,竟像是一只巨大的玉色蝴蝶迎风展翅,端的是好看养眼。
不过树精可没什么心思欣赏感觉什么好看不好看。江月心刚一抬胳膊,树精立时便觉得四周空气骤然变得湿冷了起来,眨眼之间,竟仿佛有飘拂的雨丝垂下,轻轻落在人的面颊和发丝之上。
小清有些纳闷:“下雨了?”明明是夏日午后的干热天气,天上一丝云都没有,怎么会突然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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