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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王氏原本是想抬出王子腾的, 只是如今贾代善在平安州立功回来, 风头极盛,王子腾又不傻, 不会为了一个出嫁的妹子和国公爷对上。因而, 即便王家女被打了脸, 王子腾也只能牙齿落了往肚里吞,不但如此,王子腾还告诉贾王氏,此事千万莫要声张,省得丢王家女的脸。
这次彻查, 结果令人瞠目结舌:不但好些有体面的丫头就能查出几百上千两银子的身家, 从赖家追回的财产更是有二十万之巨,这还不算赖尚荣出逃时带走的细软。
赖家在得知府上查账的时候,一点没有心存侥幸, 其他人还在求林之孝, 想悄悄将贪墨的财物还回库房的时候,赖家已经收拾了一批细软, 让赖尚荣连夜逃了。
贾琏因为年纪小, 能自由出入账房和梨香院,大人们说话也没有避讳他。当贾琏听到从赖家追回那么一大笔钱时, 也感叹难怪书上说后来赖家有个占地大观园一小半的私家园林,赖尚荣还捐了官。现在赖尚荣已经逃了, 官自然做不成, 只怕赖家的园子也建不成了。
贾母嫁进贾府总共不过三十多年, 如果赖尚荣带走的那笔钱不少,加上赖家这些年挥霍掉的,算来来,赖家平均每年贪墨的财产都要过万。一个做奴才的富成这样,凭谁听见都要瞠目结舌。
窦氏第一次清理后院,虽然在贾代善看来,窦氏还不够果决,结果也只算差强人意。唯一让贾代善不满的事,就是没捉住赖尚荣。
窦氏将整理好的处置清单交给贾代善,饶是贾代善如今上了年纪,涵养极好,看了单子也怒不可竭。如今朝中一品大员一年俸禄也不过两百两银子,虽然朝廷并不禁止冰炭敬,但是有些清廉部院的尚书、侍郎也未必有赖家这样的进项。
荣国府的奴才过得比朝廷一品大员还好,即便现在自己活着,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言官也假装看不见,但自己百年归世之后呢?眼看贾赦和贾政是立不起来的,到时候就是贾赦袭了爵位,谁给他面儿,赖家的事一旦被弹劾,必然引得看不惯赖家作风的官员落井下石,不知道给家族招来多大的祸。
这日一早,贾代善拿着单子就大踏步的来到荣禧堂,连贾赦、贾政两房人请安都没完毕,贾代善就道:“除了老太太,所有人都出去!”
荣国府里,除了贾琏心理素质不错,其他人都承受不住贾代善的雷霆之怒。一时间,荣禧堂内仿佛空气都沉重起来,明明一屋子的人,却个个鸦雀无声,轻手轻脚而有序的退了出去。
贾琏人小,步子也小,贾赦一把将贾琏抱起,退出荣禧堂后,还不忘将贾琏放在地上,自己去将门带过来。
贾琏看着被贾赦关上的红油大门,有些遗憾,又看不见贾代善怼人了。
见贾代善这副脸色,儿孙们又都退了出去,贾母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老太爷这又是怎么了?”
贾代善一把将窦氏整理的单子摔在贾母脸上:“你当的好家,做的好主,能养出这样大的硕鼠也是你史氏本事。若是去岁我被你手底下黑心烂肝的奴才毒死了,只怕这荣国府都已经被你送给了赖家了!
我以前只当你说什么伏侍过长辈的奴才比年轻主子有体面那些胡话,不过是摆摆当家主母的威风,却不想你这话竟然是真心实意的。府上年轻主子们的月钱才二两银子,要攒多少辈子才能攒足一万多两?可是赖家一年就从我府上挖走万两银子,我父子两代征战沙场,是为了让他一个奴才富贵享乐的吗?”
“老太爷!是我糊涂了,想着赖家多年老人,做事也爽利,就难免偏信了些。说到底,这贪墨家主钱财,是胆大包天的赖家父子干的,并非我本意,更加不是我捧着银子送过去的。我嫁入荣国府,便是贾家妇,难道我不想贾家好吗?”贾母听说赖家贪墨了这么多银子,心中发慌发苦,脑子现下还是一片浆糊。
贾代善看着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的贾母,冷笑一声问:“银子不是你捧给赖家的,赖尚荣的身契呢?”
贾母听到赖尚荣的身契,身子跟过电似的乱颤了一下,垂着头道:“我想着赖家祖辈都在我们府上伏侍,办事也尽心,我才给他一个恩典……”
啪,贾母还没说完,贾代善就重重在茶几上一拍,茶几上的茶碗震得跳起,发出瓷器碰撞的脆响。贾母吓得一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贾代善,又忙低下头去。
“你确实给了赖家一个恩典,赖尚荣逃了,还是以良民的身份逃的,只有国法能惩治他,但是无人可以对他用私刑。从此以后,你若再胡乱插手府上之事,便将你的嫁妆拿出来赔赖家卷走之财,自己去佛堂祈福!”说完,贾代善转身出了荣禧堂。
贾代善见贾母是个大事上糊涂的人,原本想让贾元春回东小院去,不让贾母养了。但是想想,贾王氏比之贾母也没好到哪里去,竟不知道将元春交给谁了。
于是贾代善决定将贾元春也充作男儿教养,将贾瑚、贾珠、贾元春都交给府上请的先生教导。只是对两个男孩子的功课抓得紧些,元春能记住多寡不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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