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人醉醺醺的样子,事后未必会记得自己,关键他确实帮了自己,于是清秋坦诚道:“我叫清秋,来自终南山,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
“小意思,几根金条而已!”独虎信一挥手道:“你走吧,今天我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否则一定请你喝一杯。”
清秋点了点头,正要下轿,忽然想起,刚才这人说,自己是左丞监察御史正三品的儿子,说不定也知道官场上的消息,于是便又问道:“公子,冒昧的朝您问一句,可知道中都城中,有一个叫做陆展缘的官员。”
独虎信闻言,不禁嗤笑一声道:“世人都说当官好,当官油米不能少。三进大院有奴侍,进出皆有八抬轿。看你风尘仆仆,原来也是来寻当官的小白脸来了。看来,如今这年头,三清都要进官场,菩萨都要做官太太了……”
清秋听出来了,这人这话明显是在揶揄自己,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人竟然认为自己是想给陆展缘做官太太的。
“世人都说喝酒好,喝了颠三把四倒。胡言乱语装看穿,实际就是多嘴鸟。”清秋白眼道:“公子下次少喝点吧,碰上妖精,惹恼了人家,小心一口吃了你。”
说完,一纵身下轿子去了。
“实际就是多嘴鸟?”独虎信咂摸了一句,不禁一笑道:“这人有点意思。喂,你这句太俗了点啊,打油诗都算不上。”
清秋错身而过,还不忘记回怼道:“谁要和你对狗屁诗?满嘴诗词的,一个好东西都没有。你做酒鬼也就罢了,千万别在一句一口诗词,实在招人厌恶。”
独虎信瞄了一眼后窗,看清秋气鼓鼓的样子,醉意不禁醒了几分,大声道:“你要找的那个陆展缘,大概着就是度支司的堂官,新晋六品掌司,那可是肥差啊。他的府邸,大概着就在前边不远的月牙桥附近吧。”
清秋看着渐行渐远的轿子,心中不禁充满了感激。
这人看起来虽然性情阴翳,但却如此慷慨,自己刚才那般反怼他,他还把陆展缘的信息告诉了自己。
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喝醉了,一旦清醒了,再想起来,自己可能是个妖,也许他也会后怕吧。
既然陆展缘的府邸就在前边,那清秋也就跟着往前走。
穿过一段闹市,独虎信的轿子最终停在了一个金碧辉煌的楼阁前。
清秋好奇地朝上打量了一眼,就看见穿着色彩缤纷的一群姑娘,正花枝招展地朝过路的男人们招手,“公子?上来坐坐呀!”
“相公,你可好久没来了,想死人家啦。”
“张员外,你来嘛!”
清秋被这嗲嗲的声音搞得不禁一哆嗦,顿时明白了,这就是人间的烟花柳巷啊。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这分明就是个妓院啊!
只见独虎信一出现,就成了那些胭脂水粉的“明星”。七八个女人,拥簇着独虎信上了楼,看着独虎信那一脸享受的样子,清秋不禁撇了撇嘴,哼声道:“还以为碰见了个另类,原来也是个色鬼啊!”
告别了独虎信,清秋一个人往前逡巡。
朝人打听了几次,很快就找到了度支司这位新进掌司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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