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师父是这样说的。”阿丞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与众不同,以至于这么多年,我很少和人提起,因为我担心别人害怕我。你们倒是无妨了,因为你们都是修道者,见过世面。师父说,那天晚上,他打坐完成之后,准备睡下了,却隐隐约约听见有孩子哭泣。实际上,茅山的九霄万福宫离山下最近的村子也有十多里山路,大概这是缘分吧,反正师父就听见了我的哭声。道长慈悲,不管天黑就顺着哭声出了门,这一走就是十多里。最后,他在一个乱坟岗找到了我。”
“呦呵,这是稀罕啊!”秃子咂舌道:“和卜爷有的一拼了。卜爷出生的时候卜爷动静不小嘛……”
“你闭嘴,听阿丞继续说。”我打断秃子道。
“师父说,他看见我的时候,我旁边的一个新坟裂开了一半,坟旁的老松树冒着火星,看样子是刚刚被雷击打过。坟里的一口棺材微微开了一道缝隙,但是,里面没人。至于我,光溜溜地赤着身子,没有襁褓,周围还徘徊着几只饥肠辘辘双眼冒着绿光的野猫。师父说我一见他便笑了笑,他怜惜我是个性命,就把我带回了山上。呵呵,所以,岳先生问我出身和生辰,我还真不好作答。”
“原来如此!”岳敖道:“没想到小道师还有如此离奇的人生经历。”
我没做声,但心中不禁揣摩了一番。
按照阿丞所说,他这身世恐怕还真不会太简单。
要知道,农历十月一乃是寒衣节,传统三大鬼节之一,因此,那天出生的孩子被叫做天胎,也叫鬼仔。一般来说,这样的孩子命格较硬,往往都会有比较传奇的人生阅历。而阿丞似乎还要不同,如果我没猜错,他极有可能还是个棺胎,也就是天生介于阴阳之间的人,他的生母都未必是活人。一般这样出生的人都没有寿数,要么早夭,要么祸毙,就如刚才他说,那坟和树遭了雷击,可能就是索命。他能活下来,主要是借了茅山道宗的光了,否则,那雷劈不死他,山猫野狸也会要他的命……
看来,这小道士不简单啊。
而且,我怎么感觉脑子里好像有件事,似乎和此有些关联呢?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先生,时辰到了!”阿丞正色道:“启明星出来了,周围应该没有眼线了。”
“好,这就过去瞧瞧!”我叮嘱道:“小心点,尤其是那桥墩附近。”
阿丞点点头,走到事故现场。
地上血迹斑斑,不过应该没用,因为那看热闹的大哥说了,死的两人,根本没受伤出血。
“先生,那桥墩确实有问题!”阿丞低声道:“不仔细看,没什么问题,但是稍微有点常识都知道,这地方背阴,不应该有虚光。如果有,那也不是日月星灯的光,而是桥墩下可能有东西。我拨开看看……”
阿丞说着,走到桥墩下,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窥测,便亲自用手剥开了浮土。
“几位前辈,有阴气!”阿丞抽了抽鼻息,低声说道。
结果,这话还没说完,突然那泥土砰的一下,裂开了一道口子,一个明晃晃的大骷髅头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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