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栗说。
“不从。”我说。
“我打你个臭小子,叫你不从我。”老栗又轻轻打了我一下,我嘿嘿笑起来。
老栗喝了几口茶:“你这酒店的茶叶不好喝。”
我说:“废话,自然比不上你在茶馆喝的,我这茶叶是最最普通的绿茶,你就将就下吧。”
“好吧,那我就从了你。”老栗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
我笑了一阵子,对老栗说:“老李的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老栗说:“似乎,我应该觉得奇怪。”
“什么似乎,必须奇怪啊。”我说。
“那好,我必须奇怪。”老栗点点头,“听说是什么原因一下子从八位数到了五位数吗?”
我于是把秦露告诉我的话说给老栗听,三种传说的版本都告诉了老栗,末了说:“我觉得这三种可能都有,但是,似乎,我对最后一种可能更感兴趣,觉得可能性更大。”
老栗眼皮一跳:“你说那个什么神秘的人物?”
“是的。”我说。
“那你觉得那个神秘人物会是谁呢?”老栗说。
“我怎么会知道,不光我不知道,海州恐怕都没人会知道,甚至那个乔老爷,都未必能知道。”我说。
老栗点点头:“你如此肯定啊,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我说:“综合分析得出的结论,还有,是直觉。你觉得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老栗说:“似乎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也相信海州没人会知道这个神秘人物是谁,不然怎么能叫神秘人物呢?”
说完,老栗突然又嘿嘿笑起来,笑得有些诡秘。
我说:“看你笑得神秘兮兮的,至于吗?”
老栗立刻不笑了,说:“一想到这个神秘人物,我不由就觉得有些神秘了,不自觉笑起来就神秘兮兮了。”
我说:“听说这个神秘人物有巨大的能量,能左右很高层次的大人物,我猜他说不定是京城里的大官人。”
老栗说:“大官人?小克,你看我像不像是大官人?”
我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说:“老栗,我看你像是大商人,至于官人,可别提什么大官人,我看你连小官人都算不上。”
老栗咧咧嘴:“呵呵,那你就是小官人了。”
我说:“我是芝麻官人,或者说是个屁官人,我这样的在圈子里狗屁都不是。”
老栗说:“我看你的确不是狗屁。”
我说:“那我是什么?”
老栗说:“你是我儿子,快,儿子,叫爹!”
我呵呵笑起来:“你就是忘不了这个,天天提你累不累啊?”
“不累啊,干嘛累呢,我乐此不倦哦。”老栗说,“重复就是力量,只要你不叫我爹,我见了你就重复,看你烦不烦。”
我说:“老栗,你真执着。”
老栗说:“你比我更执着,明明户口本上你是我儿子,却就是不肯叫!”
我咧嘴一笑,又皱皱眉头说:“老栗,我觉得很奇怪。”
“奇怪什么?”老栗又开始喝茶。
“你说,既然这个神秘人物能在这关键的时候出手帮助老李,那就说明他和老李的关系非同一般,可既然非同一般,那他早干嘛了?为什么眼看着老李被从原来的位置上拿下不管呢?他要是那个时候帮助老李,老李岂不是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了?还有,他既然有那么大的能耐,为什么不干脆就让老李无事出来呢,还剩下那60万干嘛呢?”
老栗不笑了,沉默半晌,说:“一个犯了错误的人,是必须要受到惩罚的,一个行为不端的人,当然是不能继续提拔重用的,任何一个人,都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善恶有报,这是天理,这世界不能没有了天理,不然,就真的没真事了。我想,你说的那个神秘的人物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吧。”
“既然如此说,那他为什么又要帮助老李大事化小呢?”我说。
老栗说:“这个我也不明白喽,或许,是那个神秘人物知道你这样的好心人在为老李祈祷,他就想成全一下你吧,帮助他大事化小,但又不想让他不受任何惩罚。”
我说:“你这话说的,纯粹是唯心主义,简直就是说梦话。”
“我是在说梦话!”老栗点点头。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我说。
“什么可能?”老栗看着我。
“那就是那个神秘人物就是你,如果是你的话,那这一切就好解释了!”我看着老栗。
听了我的话,老栗眼皮微微一跳,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我心里又有些发毛。
“你别这样笑行不行啊?”我恳求老栗。
老栗的笑戛然而止,看着我:“小克,你看你爹我像是具有如此高深能量的人吗?”
我看着老栗,摇摇头:“做生意你具有高深的能量,但是在圈子里,我怎么看你都不会有什么能量,别说高深,就是微小的能量你都不会有。”
“那你看我会不会是那个神秘人物呢?”老栗说。
我呵呵笑起来:“我希望你是,但你当然肯定不会是,可惜啊可惜,老栗,你就是想做那个神秘人物,也不具备那本事啊。”
老栗也笑:“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呢?”
我说:“希望呗,做梦呗,你要真是的话,那可就太好了,我直接就当海州老大得了,也不用在圈子里胡混了,可惜,这还是一个梦。”
老栗哈哈笑起来:“儿啊,你可真会做梦。”
我嘿嘿笑起来:“我还年轻,做点梦不好吗?等我老了,连梦都不想做了。”
老栗说:“小克,真抱歉,你爹我无能,不能在圈子里助你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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