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的,好像要出事一样!
……
秋花便地,野菊开着小小的一簇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迎风而绽。
秋高气爽的时节,端木徳淑已经用上了暖炉,太医院这些年没少想办法,但收效不大,不过皇后也没有什么大碍,多年的养生方子用着,雁国最好的补药吃着,就是真不争气了吊命也能再吊二十年,何况只是体虚。
“大公主又出去了?”端木徳淑穿了棉服,拨弄着香炉里的香块。
品易还穿着单衫,金色的超品双镰服,依旧如他的身份般工整显眼,垂下肩上的坠珠,趁着他脸颊更秀气三分。
品易年少,说不起来比皇后娘娘小几岁,又是男子,身居高位,保养有道,看着比如今神采不错的皇后娘娘要年轻的多。
品易恭手:“回娘娘的话,出去了,睿侯府的嫡长女相邀。”
端木徳淑叹口气:“也到了该说亲的年龄了。”
品易扶着娘娘坐下:“大公主还是一个孩子,娘娘就别操心了。就是小姑娘们踏踏青、看看草的。”
端木徳淑笑笑:“尚一算安静的了,本宫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满盛都跑呢。”
“娘娘现在想跑也行,不必忆当年。”
端木徳淑笑笑,是不用忆,就是最近觉得做什么都挺没意思的:“九殿下和小十二呢,可有进步?”
“九殿下还是老样子,十二殿下天资聪颖,相爷是看好。”
端木徳淑谈谈他脑袋:“徐子智除了看好元宵,其他的你都当客气话听听就行了。”
品易捂着头,不依不饶的让娘娘揉揉才能好。
“就你皮。”
时光流水,端木徳淑觉得秋天只是刚刚经过,再一转身,外面已是鹅毛大雪,这个冬天,父亲告老在家,二哥高升一级,隐隐有超越慕国公的意思。
端木徳淑对二哥十分满意,这近一年的时间,二哥在公事上可圈可点,已经是新一代权利圈里的实权人物。
荀故风临冬天前,亲自送了些家乡的特长过来,端木徳淑看过,真的就是一些土场,没什么值钱的物件。
是的,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他却亲自从来的。
端木徳淑这些天对着风雪发呆的时候,什么都没想,有什么好想的,爱怎么样怎样!什么结果都无所谓!
她一把年纪了,真不怕再有什么恶劣的事情发生,就算保不住她身后的几个孩子,也之能是沧海一粟,经不起什么风浪。
“娘娘,娘娘……娘娘……”
“嗯。”端木徳淑回头,觉得自己该吃药了,她大概是病了,病的还不轻,但身体明明没有问题,可往日想想孩子们收到丁点伤害便伤心欲绝的心,最近却微丝不动了。
有时候站在安君殿的授业堂外,看他们竟与看一旁的花草没有什么区别,看自己更是如此。
明珠松口气,不去问娘娘想什么,笑着举起手里的窗花:“奴婢刚刚剪的,好看吗?”
“好看。”
……
兵变发生在明帝十年尾的冬天,明帝十一年的交接时,不同于四年前悄无声息的兵变,这一次,清君侧的旗号打的震天动地,也让全雁国猝不及防,这场对战在京城之地毫无征兆的开始!打的所有人不明所以。
突然归来的镇西王与皇家禁卫军,皇家御林军对阵徐府兵营。
……
凤梧宫内。
端木徳淑知道要出事,倒不是说宗尚一的行动泄露了什么,尚一的交友没有任何问题,宗之毅更不用让小姑娘传递如此重要的信息。若是尚一有问题,徐知乎不会毫无所觉。
直到雷冥九被爆出来,端木徳淑的精神滞了一瞬,本该死了的人……
品易垂着头跪在地上,以为娘娘会惊讶,等着娘娘冲出凤梧宫去质问!或者哭出激动的的眼泪,哪怕叹一声世事无常。
但诡异的,品易等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有,皇后娘娘依旧拿着手里的剪刀,认认真真的修剪着窗台上的盆栽。
品易注意看了很久,娘娘没有装模作样,她甚至没有修错一根枝杈。
端木徳淑心里最初的错愕之后,什么都没有了,这份错愕也只是来自于她一直想不通的为什么这件事能成功的纠结?原来是他没有死……
端木徳淑咔嚓剪下分析的枝丫,完成了最后的盆景造型,这就说的过去了,也只有他,不用与皇上通信,不用互相沟通,不用传递消息,两人便默契的知道该怎么做。
这一切的前提,不过是让皇上知道镇西王还活着就够了,剩下的凭空就可水到渠成。
端木徳淑放下剪刀,叹口气,国事变迁与她这个弱女子有什么关系。
“娘亲,娘亲——”元宵头顶的流苏碎换车了血玉灯笼,小拇指盖大小,一串串的垂在他耳际十分漂亮:“娘,看孩儿做的风车。”
端木徳淑揉揉儿子的头发,柔柔软软的,就像他被保护的很好的性子,软糯的可爱:“真好看。”
元宵闻言毫不吝惜的递过来,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送给母后。”
端木徳淑见状笑笑,接了过来了,孩子一份心意:“娘将这个盆栽送你。”
“好啊,好啊。”
梅姑姑急忙接过娘娘递来的盆栽,忧心忡忡,已经一天了,全宫戒严,人心惶惶,可唯独到了这凤梧宫这里,却安静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皇后那性子,怎么不直接升天!
“娘,为什么今天不能出去玩了?”元宵清脆的声音响起,顺便手脚并用的顺着娘的腿网上爬,不一会就窜到了母亲手臂的位置。
端木徳淑顺势揽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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