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你那么看我做什么?难道咱们的关系,你还想生个孽子出来?!徐知乎,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如此了得,曾经连碰我一根指头都觉得脏了你徐家的门楣,如今还想生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jian生——”
——哐当——“住口!”徐知乎眼睛通红。
端木徳淑无辜的摊摊手:“恼羞成怒了?哦,我想起来,婚生的你也没有……那么义正言辞的你关键时刻怎么什么脏的臭的都想捡了。”
徐知乎冷静的看着她,有些事情他经验不足没有想到过孩子,可不代表他就可以任她胡言乱语!她怎么可以说的如此轻描淡写,那是一条生命!
徐知乎移开目光,克制着语气:“端木徳淑!一事归一事,不要拿孩子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和有妇之夫弄出个外生子来,你还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是不是。”端木徳淑冷哼一声,径自向里间走去,边走边不忘挑衅的开口:“戏珠去喊老夫人,否则本宫可不敢保证,肚子里有没有他徐家的耻辱!”
“你没完了是不是!”徐知乎突然恼火!
端木徳淑却看也没看他,直接去了里间!
徐知乎突然烦躁不已!
少忧瞧瞧看眼相爷,娘娘刚才说的那个问题……
徐知乎哐当摔了面前的碗!还吃什么吃!
少忧更不敢动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隐隐期盼,小主子?!他竟然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呀!他们还可以有小主子!突然觉得皇后娘娘也不是没有优点呀,至少有可能给生一位主子!再好不过了啊!
……
明心堂内,徐知乎一身青衫,站在窗前负手而立,朗月星目,端如外面清风朗月,即便脸上几道抓痕也无损他俊逸出尘的气质:“人呢?”
“回相爷,已经在套马了。”
徐知乎脸色难看。
少忧掀掀眼皮,相爷脸上有几道痕迹是粉底遮也遮不住的,出去确实不好看,可……就让夫人吃药吗……避子汤啊……吃?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确实名不正言不顺,少忧叹口气,也不知道希不希望夫人喝避子汤了。
过了好一会,徐知乎深吸一口气,所有不甘吞进肚子里,声音一字一句的吐出来:“出府。”
“是,相爷。”
端木徳淑怎么会愿意坐马车,这样‘露脸’的机会,自然是为徐知乎量身定做。
徐知乎踏出徐府起就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没什么好惊讶的。
少忧垂着头安安静静的跟着。
戏珠也不说话,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子智,你看这个绢花好不好看?”端木徳淑拿了一朵绢花笑盈盈的别了一枚在头上,眼睛亮亮的看着徐知乎。
徐知乎扫了她一眼,真心实意:“不好看。”
小贩闻言立即不干了:“这位相公你说话小点啊,这一片都是我孩子爹的,这绢花哪里不好看了,我看小娘子戴上就很好看,看着你穿的人模人样的,给夫人买个绢花都这么吝啬白长了一副好相貌。”
端木徳淑对徐知乎笑笑:听见了没白长了一副好相貌。
徐知乎扫眼卖花的妇人,负手而立,一派爷不说话,爷等着你自己认错的样子。
卖花的老妇人哪懂那些,说我东西好就是顾客,诋毁她东西不好就是仇人,管你是谁,真厉害,你扔下一锭金子走人,我老婆子伸长脸让你打!脸上挠的花里胡哨的,当谁不知道你装大尾巴狼!
徐知乎气的不轻,绢花多是未出阁的姑娘戴的,你好好看看她那张脸,违不违心!再说这绢花什么质地,戴小仙头上,配的上她真金白银保养出的头发吗!好心没好报!她若是不介意卖蠢,她愿意在头上戴满也每人管她!
徐知乎转身就走。
“这位小娘子长的真好看?小娘子前面的可是你相公?!”
“这位娘子你的簪子哪里买的?”
“小娘子夫君很俊吗?晚上挠的吗啊哈哈!”
“滚开!不想活了是不是!”少忧赶这些人都赶了四五拨了,没完没了了!
徐知乎将戏珠手里的面纱抖出来:“戴上。”
不带。
“让你把面纱带上。”徐知乎将面纱扔她脸上!
端木徳淑一把拽下来:“嫌热不行吗。”
徐知乎看着周围看过来的目光,心里异常烦躁:“不戴是不是。”
“废话。”
“慕国公是你……”
端木徳淑急忙将面纱遮脸上迅速绕到少忧身后。
徐知乎瞥她一眼,冷哼一声,懒得再看她。
端木徳淑恼火的顿时要扯下脸上的面纱,想了想,最终没有动。
少忧扫眼戏珠:我们相爷有办法吧,全看愿不愿意用你们娘娘身上。
戏珠瞪他一眼:谁稀罕。
端木徳淑本意是带徐知乎出来露脸,现在什么心情都没了。
徐知乎见状,几次想主动找她说话,又觉得自己犯jian,她能安静会不是更好,他何必上赶着找罪受!但看着她兴致不高,又觉得不自在。
端木徳淑看他一眼,突然停下脚步,眼睛漏出孩子般的笑意。
徐子智顿时精神紧绷!
端木徳淑笑笑,脚步轻快的向药房走去,想要是不是?
徐知乎下意识的抬头,看眼门匾上几个大字,身体顿时僵直的一动不动。
少忧看眼戏珠。
戏珠神色没什么变化。
少忧心想也是,你们娘娘又不缺儿少女自然没感觉。
端木徳淑见徐知乎脸色顿变,突然心情大好的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怎么,不进来?”
徐知乎收回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连这点银子都不想出吗?”端木徳淑继续挑衅,虽不能理解他这幅表情做给谁看!但徐知乎现在的神色还是取悦了她:“不想认账了?”
他们的孩子?他从未敢想象过什么样子,她却混不在意。
两旁的小摊贩忍不住看两人一眼?
“客官里面请。”
端木徳淑不三不四的抬抬下巴:“我是肯定请的动,就看那位爷了。”
徐知乎声音很冷,带着不易察觉的茫然:“我有说不让你生了吗?”这一句话用不同的语气在心里念了好几遍,仿佛只要口气对了,真的会有一个孩子跑向他,就像当年他第一次见世子……
“呦,piao完认账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咳咳!”少忧瞬间垂下头,赶紧将头扎的更低一点,害怕被人认出来。
徐知乎淡淡的看着她。
端木徳淑烦他这样的神色!:“怎么!不是前两天抓到这种事恨不得浸猪笼的样子了!看什么看!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就算良人你容的下,家里的尊夫人也容的下我们母子啊。”说着掏出手帕,抽噎的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迎人的小官忍不住看了门外的男子一眼:看的挺人模人样的啊!
徐知乎顿时恼了:“看什么看!你主子没教你眼睛不能乱看!”
小官人冤枉的要死,看的又不是他一个,凭什么只喊他!有那个时间给你的姘头买药去!切!他还不伺候了。
徐知乎不想当街跟她吵,声音疲惫道:“你闹够了就回家。”说完转身。
端木徳淑猛人皱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会真想一个不能见光的孩子!这天可怕了:“戏珠。”
“奴婢在。”
“去抓一副避子汤。”端木徳淑嘴角漏出一抹了冷笑,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别人下手!
徐知乎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少忧看看主子又看看夫人,想了想,站在原地没有动你。
戏珠抓了药出来,跟在娘娘身后慢慢的走着。
少忧安分的跟在夫人身边。
端木徳淑慢悠悠的走着,徐知乎不在身边,整个人也放松下来,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一年一个样子,如今又是另一种样子了:我记得那边有一个卖灯笼的作坊的。
“回夫人,您可能是十五来看的,这条街租金昂贵一般没有租来做灯笼的。”
“哦!给我把这里租下来做灯笼。”
“娘娘人家卖布卖的好好的……”戏珠急忙追着娘娘走远。
少忧站在原地到底买不买,也急忙跟上去。
……
“回来了?”
“回相爷,回来了……”
“……”
少忧等了一会见相爷不说话,开口道:“回相爷,药,戏珠姑娘已经抓了,让人去煎了。”
徐知乎没有说话。
少忧也不好再说什么!
徐家后院内,徐老夫人听老妪报完厨房里的情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避子汤,他们真敢!真是不要命了啊!
“老夫人,您挺住,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我还死不了,我要是现在死了谁有时间给我收尸!”
“那,咱们还去庄子上吗!?”
徐老夫人气的脑子晕乎乎的,可被问到这个问题又没了声音:“厨房里在熬避子汤?”
“是老夫人。”
“相爷没有说什么?”
“回老夫人没有说话。”
徐老夫人冷哼一声:“逆子!一帮逆子!”
……
端木徳淑坐在贵妃椅上,懒洋洋的晃动着,眼皮要抬不抬的看着面前的汤药,闲闲的开口:“叫你们相爷过来。”
叫相爷做什么:“是。”
不一会少忧恭敬的来报:“回夫人,相爷在忙,敢问夫人有什么是奴才能代劳吗。”相爷不想多看您一眼。
“告诉他一刻钟后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了他的明心堂的。”
少忧闻言急忙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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