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可晨站的靠后,并没有机会看到皇后娘娘的容貌,但不代表她没有感觉到今日的阵势,八门齐开,所有宫人在这里待命,各宫主子齐出,只为了能第一时间讨好皇后娘娘送上一句问候。
还有刚才的依仗,皇后娘娘和沛妃说话的功夫,抬进去的众多东西,络绎不绝的车马单回训畜苑就过了一刻钟,更别提现在还抬着东西往里走的宫女太监。
秦可晨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好似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嘲笑她幼稚不懂事一样,她瞧不起的人,觉得年龄大的‘老人’日常前簇后拥,掌后宫大权,握有一方印信。
她首次感觉到在这样的权势面前,她所谓的年龄、所谓的容貌,原来如此的微不足道,甚至……还很好笑。
许素雅默默的疾步从她身后走过,见她竟然没有拉着自己跟她说话,不禁松了口气,没有缠着她就好,还是赶紧走,少惹是非的好。
……
戏珠伺候娘娘解了发髻,换了常服,递上温湿的毛巾。
宫侍忙的进进出出把娘娘用过的东西又一一般出去,内侍恢复了满室整洁的清香。
端木徳淑勾完菜品放回跪在一旁,一直捧着的托盘上。
小太监立即跪着退了下去。
端木徳淑看向珍珠:“沛妃怎么了?本宫看她怎么精神不好的样子?钟玲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我看你说皇上宫里伺候的通人有孕了,现在也可还好?”
珍珠嘟嘟嘴:“皇后娘娘,您一回来不问奴婢们好不好,就问外人,奴婢可是要不高兴的?再说娘娘一次问这多,让奴婢先回答哪一个?”
端木徳淑笑笑:“还是回来好呀,能听到你这个小丫头说俏皮话,再说这点事还能难住咱们嘴皮子利索的珍珠姑姑。”
“皇后娘娘又取笑人。”珍珠接过戏珠手里的茶,亲自送到娘娘身边,近两个月没有见到娘娘,她有些想主子了:“娘娘用茶,钟美人身体很好,尚昭仪每天都会召太医询问钟美人的脉象,现在也三个月了胎像很稳,钟美人最近也愿意吃了,御膳房也是变着法的给美人加餐。”
“还是要注意些,别贪嘴。”
“奴婢知道的。乾心殿那位是脱了皇后娘娘的洪福才有机会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自从娘娘您主宫以来,不是停了所有等级低的通房侍女的避子汤吗,皇上身边的通人便是那之后一个月查出来的,尚昭仪已经把人安排到昭仪殿,细心照顾着,就等娘娘回来再发了,至于沛妃……”珍珠看眼娘娘。
“怎么了?”端木徳淑放下茶杯。
珍珠摇摇头:“不太好,依照惯例,皇上应去沛妃娘娘那里三日,可最后一日不知怎么了,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丝毫没有避着人,半夜直接从晚晴殿走了!听说沛妃娘娘哭了一晚,这些天都不敢出宫呢。”
端木徳淑不解,这……宗之毅脑子里的筋打错了嘛,跟自己的妃嫔闹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回事?”
“奴婢也没有多问,好似是皇上不喜欢沛妃娘娘殿里摆放的团球花,当晚还让人砸了晚晴殿所有盆景团花。”
端木徳淑苦笑:“怎么可能,这些团花随处可见,装饰宫殿稀松平常,皇上跟一盆花过不去还闹的一宫之主没有颜面。”
珍珠也不太清楚:“奴婢就听说这么多,沛妃娘娘御下也挺严的,多余的没有问出来,主要娘娘不再,奴婢也懒得问。”
端木徳淑叹口气:“看她哭的眼睛肿成那样,看来被吓的不轻,这些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珍珠不知道不予评说。
端木徳淑:“戏珠挑些从山上带回来的零嘴,给晚晴殿送去,就说本宫怜她今日辛苦,让她早早休息。”
戏珠明白,这是皇后娘娘给沛妃做脸了,刚入宫就得罪皇上,小姑娘家家的能有多大的心,下面的人难保不会心中没有想法:“是。”
端木徳淑看向珍珠:“你传话下去,以后身份不够的通人依旧按照惯例用避子汤。”
“是。”
她当时停用,是急于后宫增添新的子嗣,便不论母亲的出身,只要有皇嗣诞生便可,现在后宫充实,又有钟美人有孕在先,向来以后子嗣不难,既然不难,断不能让奴人混淆天家血脉。
珍惜蹲下身:“娘娘做了一天轿子辛苦了吧,奴婢给娘娘揉揉腿。”
“还是你贴心。”
“娘娘这话可千万别人戏珠姐姐和明珠姐姐听到,否则奴婢可有的受了。”
“说什么呢?奴婢可听到了。”明珠掀帘进来,后面跟着乖巧的吉梧。
吉梧乖巧的凑到娘娘面前,满眼濡慕:“皇后娘娘可算回来,奴才两月没有见到娘娘,都想了呢。”
端木徳淑要被他的小样子逗笑了,这个小家伙:“这不是回来了。”
明珠把珠帘拢起来,抚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她欣赏不来男孩子,不对,是小太监这种撒娇的美,她还是欣赏品易那样的,只少看着正常:“娘娘,晚膳好了,先用些膳吧。”
“好。”吃了两个月斋饭,她都要成青菜了。
——皇上驾到!——
端木徳淑笑笑,她早听通传的人报过了,算算也就是这个时候了。
宗之毅迎光而入,平日刚毅的脸颊两月不见微微有些凹陷,连着几日处理加试,脸色也有些不好,但依旧难掩他通身气度,反而还多了凌厉的卓尔不凡,更像一位握有天下指点江山的帝王了。
端木徳淑上前俯身:“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奴婢(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才(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徳淑被他看笑了:“起吧。”她有什么好看的,每次还不是一样。
宗之毅忍不住上前,抬起头摸摸她的脸颊:“瘦了。”也想她了,一去就是两个月,若是他再不催,她是不是还要再待两个月,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有一段时间不见她,她好像都是新的一样,让他想看了又看,看看到底哪里又不一样了:“太医你还送回来,没有人在身边,朕能不担心。”
端木徳淑握住他的手,拿下来:“哪有,寺里也有懂医术的婆子,皇上用膳了吗?”
“还没,朕见你赶饭点回来,放下公事就过来了。”
“那臣妾可是与有荣焉了。”
帝后用膳静悄悄的,除了穿梭在旁伺候的人,两人吃的都很安静。
宗之毅看她胃口破好了多吃了两口盐水虾,便亲自为她剥了一只。
端木徳淑笑笑,放进了嘴里。
宗之毅顿时觉得心情大好,餐桌上的菜也觉得软糯几分……
戏珠让人把剩下的餐食撤下去,换上了柠檬茶和山楂汁。
宗之毅坐在一旁的软塌上,饮了一口放下,金色边绣龙锦袍平整威仪:“朕想给端木尚书题书——慕国公皇后觉得怎么样?”
端木徳淑端起的茶杯又放下:“皇上与议事院商议过了?”
“不过是一个封号,还要商量什么。”宗之毅最烦那些老家伙,最近只等一个时机废了他们。
端木徳淑点点头,议事院早已形同虚设,她问也不过是遵从礼教问一问,便起身,退一步,跪——
宗之毅急忙要拦他:“你干什么!”
端木徳淑不许他拦,强硬的把她按回去,眼睛亮亮的,霸道又有些小撒娇:“礼不可废,不许动。”说完笑笑,依照规矩,双手置于额前,叩首:“妾身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抬气头,看着他灿烂的笑。
宗之毅心里一阵震荡,再没有人比她跪在他面前这样看着他让方寸大乱心血澎湃,宗之毅顿时捧住她的脸,呼吸急促的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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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好吗?(没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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