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闷气哽在了喉咙,慕锦华深吸了几口气,“我恶毒,是啊,比不过你的晚夫人高贵纯洁。下次如果我不出手,岂不是浪费了恶毒的称号?傅长宵,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从今往后,你与我,再无瓜葛!”
她抿唇,挺直了脊背走了出去,高傲的不肯低头。慕锦华,今时今日,你该是真正的死心了。
“这……”南棠封追上前两步,“荣华公主。”
“叫她作甚?”傅长宵一掌打在了桌子上,“这等毒妇最好闭门不出,指不定还会掀出什么风浪来。”
慕锦华气得发抖,她是毒妇!傅长宵,你最好记住今日的话。
怒冲出了国舅府,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回宫。”她冷冷道,正准备上车,忽的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打在背后。被人盯上了?
她急忙回头,搜寻了一圈,来来往往都是普通百姓,看不出异常。
“公主?”随行的太监疑惑的唤了她一声,随她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事。”她收回了目光,进了马车,一直出了东大街,那种感觉才消失。
是幻觉吗?
她闭上眼,脑海中蓦然闯进了一双眼,冷漠得仿佛是腊月里的严霜。
那个男人,他是谁?与晚烟有什么关系?
国舅府的事就像是一颗火薪丢在了一片枯黄的野草中,以疯狂迅速的姿态迅速燃起。一时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朝里朝外流传各种版本,不外乎荣华公主仗势欺人、狠辣善妒企图棒打鸳鸯,最后不敌摄政王深情的俗套故事。
这婚约,的确是已经废了。
外边炸开了锅,荣华宫却安静异常。就连慕玄烨忍不住打探口风,可想晚烟把这出戏唱得有多么好。
前额的青丝一扬,慕锦华闻到一股淡淡的女儿红的酒香,作画中拿着毛笔的那只素手一顿,吩咐道:“双儿,有客人来了,掌茶。”
双儿看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心有疑惑,不敢违背她的旨意,正准备下去。就看见窗外站着的男子,“啊!”的叫出声来,“玉公子?”
公主真神了,怎么知道他来了?
“不必了,你慕锦华的东西我可不敢喝。”玉洺辰举起酒壶灌了一口,姿态潇洒不羁。
笔尖稍滞,在纸上晕开,这一幅青松图算是毁了。
双儿十分惋惜,这可是公主花了一个时辰才画好的。
玉洺辰轻嗤了一声。
慕锦华一点也不心疼,直接就把画揉成了一团,她本就是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
双儿把准备好的茶递了过去,她顺势拿起来,举至唇边准备喝。忽的,左手背一疼,失了力道,茶杯砸落在了桌面上,茶汤溅湿了她的衣襟。
“公主。”双儿连忙拿出丝帕给她擦拭,“奴婢这就去拿件衣衫过来。”
慕锦华颔首,小丫头才急急忙忙冲了出去。
她抬眸,瞪着他,咬牙切齿。“玉公子,你不会是太闲了才来荣华宫找乐子的吧?”
玉洺辰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继续喝酒。
他这样子是做给谁看?慕锦华心气上来,准备冲出口的话又生生的压住了。罢了,不和他一般见识。
入了秋,微风从窗边吹了进来,湿了衣服之后不由得冷了起来。
“阿嚏”,慕锦华用丝帕揉了揉鼻头,羞恼不已。这会儿,还指不定又被他笑话成什么样子。
她不管了,笑话就笑话,反正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没有不狼狈过。最糟糕的样子他已经见着了……想到这,她又想起了阿云,双肩拢拉下来。
玉洺辰一直用眼角在观察她,想到自己的鲁莽,不动声色的合上了窗户。
听到响声,慕锦华抬起头来,嘴角微微翘起。这个人,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
谁知他忽然飞身上前,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腕,“跟我走。”他说,又扣紧了力道。
“走?”慕锦华愣神间,差点被他带出了屋子,情急之下拉住了门扉。“玉洺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哪里也不走。”
亏得她之前还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想不到也是这等浅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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