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琛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我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匆匆忙忙的上楼换了一套衣服就去了维多利亚。这个时间点,维多利亚还没有开业,连姐妹们都没有来,除了门口的保安之外,几乎没有人影。
维多利亚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到了夜晚,任其如何的纸醉金迷,但是在白天的时候,他却像是一座蕴藏了无数心事的空城,让人不敢靠近。
我不知道齐恒琛为什么要约我到这个地方来,他只是说有白秋的下落,却没说已经找到了她。我到了维多利亚的门口,就开始给齐恒琛打电话,我打了好几个,他都没接,这让我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秦若。”
听到齐恒琛的声音,我下意识的转头,见他匆忙的朝我跑来,身后跟着他的助理,我在维多利亚见过几次。
“琛哥,怎么样了,有白秋的消息了吗。”我焦急的问道。
齐恒琛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也沁出了汗水,我不明白他怎么会一路跑过来而不是开车,但我现在没时间去管那些,我要知道白秋的下落。
“秦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齐恒琛的这句话让我彻底的不淡定了,我不是没有往坏处想过,但每次想到这些,我都安慰自己说,没事的,白秋不会有事的,可齐恒琛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已经代表白秋遭遇了不测。
齐恒琛拍了拍我的肩膀,重重的叹了口气,到底也没说什么。他拉着我的手腕,朝旁边的那条巷子走去,我认得这里,穿过这里,就是维多利亚的后门了,有时候我们下了班也会往那里走,但最近那里在修路,所以已经很久没走过了。
走了一段,转过弯,我就看到那里站了许多警察,甚至已经拉起警戒线,齐恒琛走到一个警察旁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就点头示意让我们进去了。
我突然不敢走了,脑袋里一片混乱,什么想法都没有,只觉得脚步异常的沉重,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秦若。”齐恒琛转身看着我。
我望了他一眼,想要开口,却噎在了喉咙里。
我记得白秋和我说过,在夜场里工作的女人,是最不值钱的。客人高兴了,我们要陪着笑,客人生气了,打骂几句,也只能忍着。可我们受尽委屈,还是要遭人白眼,就连哪天突然死了,也只能落得活该两个字。
在维多利亚一年多,我听说过许多姐妹的事情,有的被那些变态商人玩到虚脱,甚至用一些可怕的道具致伤致残,还有一些,被客人的老婆追打,报复,承受太多一般人无法承受的痛楚,死的伤的,都太不稀奇了。所以,我一直告诉自己,做个两年,就离开,回老家苏州安安心心的开个小店,再也不和海城有任何的牵扯。
我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白秋的身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走了上去,绕过许多警察,到了维多利亚的后门,那里原本是一个垃圾的临时堆放点,现如今已经被翻得一团乱,而在这旁边,横躺着一样东西,上面盖着白布,隐隐映出一个人形。
我用力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胸腔里早就泛滥成灾了。我甚至不敢相信,躺在那里的那具尸体,是白秋。我颤颤巍巍的朝前走去,却被齐恒琛拦住了,我抬头望着他,哽咽的说到,“琛哥,让我再见她最后一面。”
在我苦苦哀求之后,齐恒琛依旧没有让我过去,他沉声说道,“秦若,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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