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碗推到她面前,抹了抹嘴巴说:“嗯,吃饱啦。”
她笑着说:“是不是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对,这是爱情的力量。”
她嫣然一笑:“别贫了,走吧,去做你自己的事情,我要去盥洗室刷一刷碗。”
我从孟灵的宿舍里走出,转身穿过走廊前往余男的宿舍。她显然也是刚回来,我在玻璃窗前看见她正在脱自己的外套,脸上显得很疲惫。
我刚准备推门进去,她却抢先一步看见我,迅速扑到门前将门反锁住。
我哗啦哗啦的摇着门把手:“余男!哥们儿,你怎么回事儿?快把门开开。”
余男贴在门壁上大声地说:“快走吧,刘良,我帮不了你!”
我使劲地敲打着门板:“我还没说要你帮我什么?你怎么就帮不了我?”
她在里面焦急地跺着脚:“你快走吧!我知道你找我干什么,我真的帮不了你。”
我大声吼她:“你她妈的先开开门再说。”
余男站在门口,急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刘良,真的不行。你知道我的家庭条件不怎么好,能有这份工作真的不容易,我不想失去它。”
“我靠!谁让你丢工作了?只是让你帮一点小忙,都不肯干吗?”
她说:“九号监舍的事,我真的无能为力,求求你别再烦我了。”
“我就烦你这一次,就只帮我一次忙好吗?关禁闭的姚广娜是不是由你负责送饭?今天傍晚,我想跟着你去看看她。兄弟的这点要求你也办不到吗?”
等了几秒钟,余男把反锁的门打开,只开出一条缝隙说:“你真的就只有这么点要求?”
我说:“废话!让你跟我去把那姓屠的女犯人打残,你也不干呐!”
她悄悄地把我让进门,我骂骂咧咧地说:“你她娘最近怎么变得谨小慎微了?”
她瞪了我一眼:“谁跟你一样?是个傻大胆!我也劝告你一句,九号监舍的事你千万别管,那个屠云云后台硬的很,不然也不可能直接从重刑犯监区转过来。”
我不服气地叫板:“她的后台再硬,能比那两个特殊犯人的后台还要硬?就算是特殊犯人的老虎屁股,我也敢去摸一摸!”
“你牛逼,行吧!我很累了,要睡觉,带你去见姚广娜的事也答应你了。”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定了下来,我也没有多少理由去指责余男,毕竟她也有自己的顾虑。
我继续回去孟灵的宿舍和她谈情说爱,等待着傍晚的降临。
监区里规定,我这个心理医师可以在管教员的陪同下接触任何犯人,但不包括那两个特殊女犯和正在关禁闭的犯人。
所以余男送饭的时候是偷偷带我去看姚广娜的。
我和她来到禁闭区,又看到了那种像封闭电梯一样的铁房子,云南用钥匙给我打开铁门,我看见姚广娜盘膝坐在地上。
余男在旁边警告我一声:“你最多可以和她交流五分钟,时间长了怕领导们在监控视频里面看到。”
我难受地点了点头,余男便躲到一旁给我望风。
傍晚的光线似乎也有些刺眼,姚广娜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脸,随后才慢慢适应着睁开了眼。
她抬头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表情变成了愤恨:“是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的伤比我上午看到的还要严重,头上裹着绷带,耳朵也被纱布捂着。她的手臂似乎也骨折了,用两块夹板吊在胸前。
我心痛愧疚地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姚广娜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保全领导,讨好领导的下场。不过这下场不是你的,而是我的!我的!”
她的声音嘶哑而凄厉,身体靠着冰冷的铁墙呜呜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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