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不喜欢把我说过的话重复第二遍的男人,能够听清楚就行了,听不清楚就算了。”
很多时候我们会对别人的话发出疑问,其实并不是因为我们听清楚,只是这句话中所蕴含的分量,超过了我们心理的承受能力。
还有就是可能他真的不懂。
还有就是他假装不懂,给你一次再把这句话纠正的机会。
吴桥其实已经听清楚了,这句话中所承载的力量压制的吴桥双膝一软,沉沉的跪在了地上,两行清泪从他的瞳孔中滴落下来“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我爸爸就是你杀死的,你还把他的人皮穿在身上,你才是真正的恶魔!”
“我是个不喜欢解释的人,相信就相信,不相信也罢,我不在乎你的感受,是因为我觉得我不需要我的身边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不感到抱歉的是,我不是神,做不到照顾每一个人的感受。”,那只白鸽的声音清脆响亮。
“那你给我证据!!我要看到证据!!”,吴桥捏紧拳头用力的捶打在城墙之上。
夜影迟疑了一会儿后“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奔波的原因……”
“你这个骗子!”,吴桥情绪格外激动。
“如果是因为忌惮你的实力而信口雌黄的话,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害怕的人吗?”
“那你告诉我,我爸爸到底在那里?我倒是真的想要看看,这个世界上最冷酷无情的父亲,让我母亲活活被人欺负死的父亲,我在杂技团里面被人差点折断腰的时候对我不闻不问的父亲,我要看看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他现在到底是落魄,还是风光无限,夏影!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
“别死了,等着我的消息。”
“夏影!你别走!”,吴桥连忙站起来。
“没有人可以抓住影子,别小看那个叫做坤沙的男人,桥,好好活着。”
一缕微风拂过的时候,夜影便如同黄沙一样,被风吹走,在原地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两人对剑时候留下的种种痕迹,证明着他来过的存在,唯有一片白鸽的羽毛,静静的掉落在大漠之中。
“爸爸,你还活着吗?”,吴桥站起身捏紧了拳头“为什么你还活着?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你还活着?”
15年前,华夏国著名的杂技之乡出现一个流浪的小孩,他站在包子铺面前不停的吞咽着口水,他的手中捧着母亲的骨灰盒,包裹着骨灰盒的,是母亲最喜欢的衣裳,卖包子的老板娘用竹镊子夹起一个包子留在了他面前“小孩儿,你吃呗。”
“饿死不受嗟来之食。”,小孩用力的摇摇头“我要是把他捡起来了,我的自尊也就掉了。”
人来人往的古老道路上面喜气洋洋,正逢赶集的今天热闹非凡。
“瞧一瞧看一看,著名姐妹杂耍。”,一个穿着花衣裳的姑娘敲着铜锣吸引着路人的视线,抱着骨灰盒的小孩子也进去凑热闹,“各位父老乡亲,叔叔伯伯,今天我们姐妹可能要在各位乡亲父老面前献丑了,妹子,走一个…”,面黄肌瘦的妹妹在众人“嚯”的惊呼声中站上了1米多高的长凳上面,紧接着猛地朝着后面一弯腰,那高难度的幅度让全场拍手称赞。
其实在这个地方看到这些东西并不稀罕,稀罕的是这两个姐妹正在为生活奔波的努力。
妹妹弯腰将地上的一枚银币叼起来,腰部仿佛装载着马达一样,猛地挺起来,再次引来一片叫好声。
“妹子不容易,请大家给点吧,请各位大叔大伯们打赏点吧。”,姐姐的年龄也不大,但是生活要求她必须要尽快的早熟起来。
“给……”,姐姐拿着铁盘走动吴桥面前到时候,看到这个小男孩蓬头垢面的正在朝着自己眨巴眨巴眼睛,“真厉害,但是我没钱,可以不轰我走吗?”,四目相对,那个姐姐默默的从铁盘里面拿出三枚银币,塞进了小孩的手掌心里面。
这个举动就如同一道雷电一样劈在小孩的身上,他倍受感动的看着脏兮兮的手心里面闪闪发光的三枚银币,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温暖。
散场了,姐姐和妹妹看着铁盘里面寥寥无几的钱,坐在长凳上面叹气,“姐……都是你不好,给他干什么?我们又不认识他。”,妹妹瞪着还没走的小孩。
“你没看他都快饿死了吗?只有穷人才会帮助穷人,都是孤儿,萍水相逢便是缘分,世界这么大,能遇见,不容易。”,姐姐坚强的笑了笑“好了好了,不生气了,等会儿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糖葫芦和棉花糖吃,乖,笑一笑了,小妹不笑都不好看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小孩儿走过来。
姐姐下意识的将妹妹抱紧,有些警惕的看着他“干嘛?”
“只是想知道,等我以后有钱了,还给你,这就是当时我借的。”,小孩儿嘟着嘴说。
“白水儿。”,姐姐说完后看着他“你呢?”
“没有名字,爸爸还没有给我起名字就走了,从小到大别人叫我狗崽子,但是今天我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这里给了我希望,我叫吴桥,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未来他一定会发光发亮,我没给你开玩笑。”,小孩儿说的一本正经。
白水儿捂住嘴,嘴角出现一道不屑的笑容“小屁孩,睁着眼睛说瞎话。”
“看着吧。”,吴桥说着转过身,突然说道“还有,谢谢你!”,说完脸上升起两团红晕撒腿朝着远方跑去。
“走,妹妹,我去给你买棉花糖。”,白水儿看着他奔跑的背影很久很久后,捏了捏妹妹的脸。
十五年后,这个男人成了蛮荒之地中第一区“奢侈品”地区的殿主,那个扎着麻花辫,穿着土鳖衣裳的白水儿在不久前穿上了洁白的婚纱,那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她挽着她的手,笑的是那样的幸福,他们两人的婚礼没有第三个人参加,直到现在,白水儿依旧记得在那个日落归山的黄昏下面,在那个潮汐涌起的大海旁边,白发少年单膝跪地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也许我说的话很肉麻,但是你一定要听。”
“你说吧。”,海风吹着婚纱的头巾,一股浓浓的幸福洋溢在她脸上。
“谢谢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的出现,谢谢在我每一次表演完毕后你的毛巾,谢谢在我踏入这条道路的时候你对我的不离不弃,谢谢你在我第一次杀人后依偎在我怀中的安抚,谢谢你从来没有远离过我,谢谢你在喝醉时候的白开水,谢谢你在我疲倦归来时候的一顿晚餐……今生我最温柔的样子,只有你能够看得见,前半生你对我的爱,我对你的亏欠,相信我,我会用一辈子来填满。”
一枚银色的戒指带在白水儿的无名指上。
“笨蛋…”,白水儿捂住嘴巴,眼泪夺眶而出“你怎么不说我们吵架的场面,怎么不说我自私的时候…”
“一个男人记住一个女人,记得她所有的好,那便够了,愿意嫁给我吗?”
“你拿走了我所有的第一次,你认为……”,白水儿流泪笑着抱住吴桥“我这辈子还有第二个人选吗?”
无数的海鸥从海面上飞翔而来,环绕着它们啼叫祝福,一缕缕夹带着泡沫的潮汐涌过两个人的脚踝,似乎是海神最好的献礼。
“我日你妈!”,这美好的画面被一个铮亮的大光头撕开,群魔乱舞会所里面,落焱捂着头痛欲裂的太阳穴看着满地的狼藉,他似乎已经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大波妹?”,落焱张开双手对着空气抚摸的时候,一个男人站在他面前。
“昨晚很爽?”,坤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点燃一根香烟。
灯光很暗,落焱没看清这是谁,只看到这个人好像很落魄的样子,落焱下意识问道“这位乞丐是?”
“我昨晚都差点嗝屁,你却在这里和这些大波妹神龙摆尾吗?”坤沙打开灯,怒骂道“太他妈的过份了吧?还能不能当好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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