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晋炤只是在她面前顿了顿,然后就从她面前走过。
片刻,他拿着一个袋子走过来,放在了沙发上,自己则沉默着走进厨房,去收拾打碎的碗筷了。
聂云君怔了一下,看看认真收拾的楚晋炤,心里一阵阵的收紧,没来由的难受。
沙发上的袋子里,装着她昨天的衣服,都是干的,还飘着淡淡的清香,一看就是洗过烘干了。
她抓着那衣服,没来由的鼻子一酸,一滴眼泪就砸在了衣服上,很快消失不见。
她提着袋子去了卫生间,换了下来。
镜子里,清晰的倒映出她的样子。上衣昨晚被萧决撕破的地方,已经被人用线缝合上了。缝补的不算太好,线结还露在外面,可她的手摸过那道被缝合的裂口,眼泪差一点又忍不住了。
四年未见,一见就让她情绪差点失控。
聂云君在卫生间待了五分钟,恢复好情绪,拉开门走出来。
当看见杵在门口的楚晋炤时,她的神情又是一僵,“……”
楚晋炤眯眼打量她,“要走了?”
三个字,却字字珠玑,尤其是那语气,听的她头皮莫名发麻。
“嗯……昨晚的事谢谢你,打搅了,我……”
她话没说完,楚晋炤忽然疾步走过来,惊的她连连后退,脚下一崴,楚晋炤眸光一缩,长臂一捞,搂过她的腰,让她贴进了自己怀里。
聂云君:“……”
“我救了你,又岂是一句谢谢就足够的?”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扣着她腰的手臂力道很大,让她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聂云君抵不过他,只能曲着双臂抵着他的胸膛,“楚晋炤你……唔……”
他忽然垂下头来,菲薄的唇堵住了她的唇。
心下狠狠一悸,无比熟悉的感觉,他撬开她的唇齿,霸道疯狂的肆掠,掠夺走她所有的新鲜空气。
“唔……”聂云君在短暂的怔愣之后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捉住双手,高高压在头顶,而她整个人也被他压制在了墙壁上。
来势汹汹的吻,让她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短短一瞬,便掠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和理智。
聂云君的思绪混混沌沌,挣扎的力道也在一点点变小,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浑身像是被火点燃,连带着掌心都是炙热烫手的。
不知道这个吻纠结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每一次她被吻的快要窒息,他会松开她。
喘息的看着她羞红的面颊,像是在欣赏着什么美景,黑眸中有掠夺者的气息翻涌。
不等她开口求饶,他便再次欺身上来,再次吻住她。
如此反复,聂云君被吻的七荤八素,仿佛身在云中,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额际渗出汗水,衬衫贴在她的身上,他炽热的掌心从衣摆里探进去……
聂云君一个战栗,睁开眼,“楚晋炤。”
她叫的很轻,声音弱的像猫叫,可他还是停了下来,埋首在她脖颈间,粗重的喘息尽数喷薄在她细嫩的肌肤上。
聂云君手软脚软,仰头看着天花板,眼底一抹绝望渐渐晕染开来。
她不能跟他在一起,所以绝对不能发生那种事。
他们之间的情丝,早在十一年前,就断干净了。
楚晋炤喘够了,蓦地松开了她,聂云君差点一个脚软摔在地上。
他转过身的瞬间,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心酸。
攥紧自己的双手,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忍住不让自己上前抱住他。
既然裂缝已经开始,那就让它继续下去吧,时隔十一年的感情重新拾回,她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还能一如既往的如从前。
毕竟,十一年,物是人非,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他们。
“滚吧!”许久,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四平八稳,冰冷刺骨。
聂云君的心绪反而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好像总是这样,每一次总是她把他惹怒,然后他的决绝,成全了她。
不然,以她优柔寡断的性子,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利落的斩断一段感情。
聂云君出了楚晋炤的别墅,离开时,头也没回,脚步未停。
二楼窗口,楚晋炤孤零零站在那。
他看着女人潇洒的走掉,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他才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片刻后,有电话进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听后只说了一句话,“萧家要的那块地,想办法截胡,我要了!”
——
聂云君离开楚晋炤的别墅后,没有马上回萧家,而是去了聂家。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小至了,而她现在心绪乱的很,除了小至,什么人都不想见。
佣人看见她,没有马上放她进去,而是客气的说道:“小姐,您在这里等一会,我去跟老爷说一声。”
四年前,为了防止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聂盛让她搬去了萧家住,美其名曰跟萧决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
这四年来,她每个月能回来看小至三次,每一次都要通报聂盛。
得了他的准许,佣人才敢放她进来。
聂云君在门外等了几分钟,佣人匆匆走了过来,打开了门栓,“小姐,小至在后院,我带您过去。”
“谢谢。”聂云君知道,这也是聂盛的意思。
她虽然姓聂,可跟聂盛乃至整个聂家的关系,都很微妙。从小便如此。
如今聂盛对她,更像是外人,每一次她来,行动都要由人陪着,防她就像是防贼。
不过好在,聂云君并不在意这些。
整个萧家,她只在乎小至。其他的人对于她来说,也都是可有可无。
小至住的还是他们以前住的屋子,佣人推开屋门,聂云君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一扇窗户,窗帘也拉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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