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蔺鸿丰都没睡,我和远远回去的时候,别墅里的灯亮堂堂的开着。
听见车子声音,莱茵赶紧出来,我和远远下车,莱茵立刻牵过远远,问我,“怎么样?人脱离危险没有?”
我拿过包,“没,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在手术。”
“还在手术?”莱茵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她好像很担心。
“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结束,我就带着远远先回来了。”
明天孩子还要上学,必须早点睡。
莱茵点头,看打了个哈欠的远远,说:“宁然,你也去休息,我带远远去洗澡,这孩子明天要去读书。”
远远看我,“妈妈也早点睡。”
我笑了下,“好。”
远远还不大放心我,但也知道自己担心没用,便跟着莱茵上楼了。
我走进客厅,蔺鸿丰在看报纸,见我进来,看我一眼,没说话,继续看报纸。
我叫了声,“爸。”
“嗯。”
我转身上楼。
回到卧室,洗漱,吹头发,我都很心不在焉,人也有些烦躁。
但我强迫自己冷静,所以我还是把该做的事昨晚,躺到了床上。
只是我睡不着。
尽管现在已经很晚,我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我翻了个身,看向窗外,脑子里奇怪的想起成渠,想起他每一次见我时的态度,说的话,以及他说话时的温和。
他是个很和蔼的长辈,真的不错。
这样的人,不该遇到这样的事的。
所以,老天爷,让他度过这次难关吧。
我闭上眼,这样想。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见开门声。
我心一跳,一下就睁开眼睛,反应相当快。
我当即转身,便看见带着一身冷气进来的蔺寒深。
我睡的时候留了床头灯,所以我一眼就看见了他。
我坐起来,“回来了?”
蔺寒深顿了下,走过来,“没睡?”
他把外套放到床尾。
我摇头,“睡了。”
紧跟着我问,“结果怎么样?”
蔺寒深坐到床上,眸里披着深浓的夜色看着我。
他没说话,眼睛异常沉寂,却让我心跳加速。
当我意识到自己做什么的时候,我手已经握住他的手臂,“怎么样?”
细听,会听见我声音的紧绷。
蔺寒深握住我的手,眸光微动,“手术成功,但需要度过危险期。”
“危险期?什么意思?”我手指一下掐进他胳膊。
蔺寒深也没躲避我视线,直接说:“如果明天他醒不过来,那可能就永远不会醒了。”
永远……不会醒……
那是植物人吗?
不,不是。
植物人是有机会醒的。
那么……
我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也像被抽走了力气,软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我摇头,“是不是弄错了?”
“我记得我当时……”
蔺寒深皱眉打断我,“宁然,成渠不是年轻人。”
不是年轻人……
是啊。
我怎么忘了这个。
老年人最忌摔倒,还是从楼上摔下来。
我嘴唇张合,想说什么,嘴里却发不出什么,整个人很乱,头皮也跟着发麻。
蔺寒深说:“但现在也不确定。”
我一下抬头,“那怎么样才能度过危险期?”
蔺寒深看着我眼睛,“医生说看病人的意志。”
病人的意志,那他应该有意志。
他上有老,下有小,他一定会有牵挂的,不会就这么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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