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对孟祁岳来说是很快,但对丁晨夕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你不是不希望被荆南找到吗,我可以帮你,各种假证件足以让你在渝城隐姓埋名,潇洒度日。”孟祁岳挑了挑眉:“考虑考虑,半年之后,你就可以有全新的生活,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你。”
丁晨夕也知道不可能一辈子这样躲躲藏藏下去,她就像鸵鸟,把头缩进沙子里,就以为自己安全了,对潜在的危机浑然不觉。
“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考虑好就给我打电话。”孟祁岳信步走到门口:“我就住在对面的皇都酒店1314房,你也可以直接过来找我!”
孟祁岳说完,离开了丁晨夕的公寓。
人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气息却久久不散。
唉……望着孟祁岳挺拔的背影,丁晨夕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该怎么办呢?
孟祁岳的突然降临,彻底打乱了她已经逐步趋于正常的生活。
洗碗的时候,丁晨夕心事重重,一不小心,手滑了,碗掉地上,摔得粉碎。
她呆呆的看着满地的碎片,不知所措。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丁晨夕连看书也没了心情,坐在榻榻米上,望着不远处的嘉陵江,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她太了解孟祁岳,他总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执着得让人惊恐,他是她噩梦的根源。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夜幕缓缓降临。
难得的晴空万里,无数的星星在暮色中闪烁,就像孟祁岳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和猎人盯着猎物一模一样。
丁晨夕习惯性的在天空中寻找北斗七星,她找到北斗七星的时候,手机蓦地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手一抖,柠檬茶洒了出来,浸湿了大片的裙摆。
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虽然还没有看到来电,可丁晨夕已经猜到,是孟祁岳的电话。
这些日子,手机很少响起,而她这个号码,也只告诉了爸爸妈妈。
放下茶杯,她拿起手机,果然没有猜错,烂熟于胸的名字,在她清亮的眼底闪烁,似一把明晃晃的利剑,直刺心脏。
逃避,不是办法,丁晨夕走投无路,只能选择面对。
深吸一口气,她坚强的按下了接听键,如赴死的人一般的决绝。
“喂……”丁晨夕的声音隐隐颤抖。
“你已经想了一个下午,现在想清楚了吗?”孟祁岳站在窗边,抬眸远眺,他的视力极好,在数百扇落地窗中,找到了丁晨夕娇小的身影。
虽然略有些朦胧,但他却清楚的知道,那是她。
已经一动不动坐了几个小时,如果他不打这通电话,不知还要再坐多久。
不难想象,她的心很乱,他又何尝平静。
惊涛骇浪拍过,在心底激起无数的浪花,一朵朵,都是她清秀的面容。
分别的这两个多月,他总是会不断的想起她。
仿佛他看到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能成为想起她的索引。
“没有!”丁晨夕也不管孟祁岳怎么知道她想了一个下午,他总是那么的神通广大,让她琢磨不透。
“我的耐性有限,给你时间考虑是尊重你,你知道,我不接受任何否定的答案。”
他的霸道她自然知晓,也并不奢望他会因为她说“不”而放弃。
苦恼了一下午,丁晨夕突然豁然开朗。
她笑了,笑得凄绝如冰山的雪莲,孤寂如空谷的幽兰。
“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这是一场猫和老鼠夺命的游戏,她就是那只被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老鼠,就算逃脱,也终究会被猫抓住。
“呵,谢谢你的夸奖。”孟祁岳苦笑着叹了口气,也只有对丁晨夕,他才会这般无耻,有时候,他连自己也会唾弃自己。
“混蛋!”
“你不饿吗?”孟祁岳抬腕,看了看时间:“出来,我请你吃饭。”
“不吃,我饿死算了,省得被你的欺负,生不如死!”果断的结束通话,丁晨夕气急败坏的把手机扔床上。
早晚要被孟祁岳给气死,这几个月以来,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增强了好多倍。
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呢,惹上孟祁岳这样冷酷蛮横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神经绷得紧紧的,像拉满的弦,再拉就要断了。
丁晨夕感觉自己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但她别无他法。
对孟祁岳的恐慌,已经爬满了她的心,想除也除不去!
门外一丁点的声音也可以让她心慌意乱,如果她真的是老鼠,早就钻进地洞,去深不见底的世界躲藏起来了。
“叮咚,叮咚!”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让她吓得差点儿跳起来,打了个激灵,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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