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焦急的声音,让沈延君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如果不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他的下属不会如此惊慌。
他面无表情地扫过陈锦书,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洞房花烛夜,确实不应该这么草率,本殿下会给你留一个美好的回忆。”
危机短暂解除,陈锦书舒了一口气,嗤笑道:“您还是把目前的事情给解决了,别到时候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你!”沈延君大怒,抬手想要甩陈锦书一记耳光。
外头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二爷,快来不及了!”
“哼,这次就放过你。”沈延君阴阴地望着她,收回了眼神,大步离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吩咐道:“守好这里,别让人跑了。”
“是!”
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外头又恢复了平静,陈锦书耐心地等了等,确定是真的安全后,才低声道:“小氿,你还在吗?”
悉悉率率的声音自床底响起,蹭了一身灰的秦氿钻了出来,那狼狈的模样令她忍俊不禁。
“哈哈哈,你这个造型还真是别致。”
“臭阿书!也不想想我都是为了谁才搞成这样的。”秦氿冷哼,高傲地摇着尾巴:“你就接着被绑吧,我不管你了!”
陈锦书笑得讨好:“别啊,氿大爷,我错了行吗?”
秦氿这才满意,用牙齿将绳索咬断,还不忘调侃道:“虽然你的性格不怎么样,但是这身材还是过得去的。”
陈锦书磨牙,她居然被一只狐狸调戏了!
她飞快地穿好衣服,怒目而视:“连我都敢调戏,你这狐生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秦氿无辜地后退着:“我这是夸奖,你应该觉得荣幸才对,想我堂堂九尾狐,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除了你,我也就只夸过一个女人……”
秦氿的话音顿了顿,澄澈的眸子有迷惑一闪而逝,提起那个女人时,它总是会有一种眷恋、不舍的情绪,可她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它一概不记得了。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它,只要留在陈锦书的身边,它会找回那份缺失的记忆。
陈锦书轻哼了声,打算大人不记小狐过,她洗掉了手上的毒粉,打开了储物空间,把那些消炎止痛、活血生肌的药丸当糖豆一样咽下去。
“小氿,我们接下来要怎么跑路?”
秦氿跳至她的身上,在她的衣裳蹭下一层灰,才小心地避开了她的伤口,站在她的肩膀上。
这记仇的小样,让陈锦书哭笑不得:“你还小啊,怎么这么幼稚!”
“按照你们人类的年龄,我还未成年的。”秦氿哼了声,才严肃道:“外头的人太多了,没法直接冲出去,再有这个庄子太隐秘了,怎么回城也是一大问题。”
“唔……”陈锦书沉吟着:“外头那些人可以等到天黑之后,悄悄地下点毒,就能各个击破了。”
希望沈延君忙着处理他的破事儿,没空注意她的死活。
“至于离开……这么大的庄子,不至于连一匹马都没有。”
秦氿不客气地打击道:“你这身板,连轻功都使不出来,还打算骑马?”
陈锦书摊手:“那不然呢,你背我走?”
“想得美!”秦氿的眼眸转了转:“其实我们还能按你先前的打算,我去找你的世子报信。”
“滚,什么叫做我的世子,你对朋友关系有什么误解吗?”陈锦书抬手,敲了敲它的小脑袋:“不用找他了,我能自己解决的。”
沈钰之已经帮了她不少忙,她不能总是靠别人伸出援手。
“就这么决定了,先等天黑,我们走一步算一步。”
秦氿点了点头,表示无异议。
达成统一意见后,陈锦书小心地躺回床上,养精蓄锐,等待夜里的一战。
门外却再次响起了喧闹声,不同于方才的动静,她隐约听到了冷兵器相碰的打斗声,空气中更是隐隐飘来了一阵血腥味。
陈锦书暗自心惊,是沈延君又回来了吗,还是跟沈延君有仇的人杀过来了?
房门被砰然推开,陈锦书的神色变得凝重了,她迅速拿出了毒粉,随时做好应对的准备。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的心悬在半空中,额头开始冒起了细密的冷汗。
却听一道冷峻而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样了?”
没有指名道姓,冷冰冰的语调也听不出任何的关心,却是让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
是他,是沈钰之!
她匆忙起身,将毒粉收起,从内室走出去:“没事。”
秦氿揶揄道:“虚伪的女人,刚刚还说不需要人家的帮忙,现在一见人,就急不可耐地出去,你的伤不疼了?”
陈锦书一僵,走动间牵扯到的伤口,令她后知后觉地皱起眉:“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我是好心提醒你,凡事硬撑可没好处!人家来英雄救美,你也不给对方表现的机会,真是个没情调的女人。”
秦氿聒噪的声音让陈锦书恨不得堵住耳朵,然而没有用,它是在心里与她传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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