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中有认识这些混混的,纷纷小声说道:“他们都是孙二虎的手下,还是少招惹他们为好。”
刘秀不知道人们口中的孙二虎是何许人也,他问身边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道:“请问老人家,孙二虎是谁?”老者怪异地看眼刘秀,见他相貌堂堂,身上的穿着也不错,说道:“年轻人是从外地来的吧?孙二虎可是这一带有名的大人物,开的赌馆,日进斗金,据说,孙二虎和县尉
还是生死之交呢。”
刘秀先是哦了一声,问道:“孙二虎的赌馆在哪里?”
老者向前方指了指,说道:“就在前面,不到半里。”
“多谢老人家。”
“年轻人还是不要去了,进了赌馆,家中有金山银山也会输光的。”老者一边摇着头,一边感叹道。
刘秀向老者欠了欠身,没有再多言,拉了拉另一边的洛幽,两人退出人群。
洛幽愤愤不平地说道:“公子,那些人也太过分了,把人往死里打!这……会不会闹出人命啊?”刘秀一笑,说道:“放心吧,他们下手会有分寸。赌馆里的人,是要钱不要命,把人打死了,对他们也没有好处,反而会惹来很多的麻烦。”稍顿,刘秀耸耸肩,说道:“但
凡可怜之人,必有他可恨之处,别看他现在被人家打得很惨,可一旦身上又有了钱,他还是会去赌馆拼手气。”只要沾上赌瘾,再想戒掉,太难了。
两人边说着话,边往前走。走出有半里地左右,刘秀在路边果然看到一家赌馆。
这家赌馆的牌面很大,是寻常店铺的两倍还多,生意兴隆,进进出出的人们,络绎不绝。
刘秀举目看了看,向洛幽一甩头,说道:“走!进去瞧瞧!”
洛幽表现得十分兴奋,乐颠颠地跟在刘秀的后面,随他一并进入赌馆。
赌馆的门面大,里面的空间更大,但偌大的赌馆内,几乎是人满为患,目光所及之处,几乎看不到别的,全都是一颗颗小脑袋,真可谓是人头攒动。
刘秀拉着洛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进人群当中。赌场内,赌什么的都有,有赌骰子的,有赌六博的,甚至还有赌象棋、围棋的。
这间赌馆距离太学很近,赌客有相当一部分是太学生,面对这些高材生,赌馆内特意设置了赌象棋、赌围棋这些文雅的赌局。
六博是当时非常盛行的赌博,两人对弈,每人六子(五个兵,一个将;兵叫散,将叫枭),投骰子决定谁先走,走多少步。谁先吃掉对方的将(枭),就算谁赢。
刘秀带着洛幽,在赌场内先逛了一圈。洛幽没接触过这些,感觉很是新鲜,眼睛都快不够用了,刘秀逛到赌象棋的地方,停下脚步。
赌象棋分为两种,一种是两人对弈,一种是破解残局。两人对弈,有一局三百钱的,有一局五百钱的,还有一局一千钱的。
刘秀站在一旁看了一会,感觉赌场请的棋手的确挺厉害,棋力很高,而且赌场的棋手走棋的速度极快,完全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在心理上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刘秀对象棋也非常精通,不过面对这些赌场邀请的棋手,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他转而走到残局这里。
皇宫的东观有不少的藏书,其中包括许多的象棋古谱,刘秀残局的造诣是很深的。
看着棋盘上的残局,他基本都了解过。
他走到一盘残局前,摸了摸身上,好像没有带钱,洛幽走过来,拿出钱袋,从里面取出一枚龟币,递给刘秀,小声问道:“公子也要赌吗?”
刘秀一笑,说道:“既然来了,我们也别白来。”说着话,他把龟币拍在棋盘旁,立刻有一名棋手走过来,在刘秀的对面跪坐下来,向刘秀摆摆手,说道:“公子请先走。”看眼对面的棋手,年纪不大,三十左右岁。刘秀向对方点点头,而后低头看了看棋盘上的残局,他先是拿起车,见对方微微眯了下眼睛,他把车放下,改而拿起炮,向前
走了一步,将军。
象棋的起源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象棋中的炮,不是现代意义上的火炮,而是指石炮,也就是投石机。
赌场的棋手看到刘秀先拿起车,以为遇到了外行,自然生出轻视之意,不过看到刘秀把车放下,改而走炮,他意识到自己这次是遇到了内行。
他面色凝重起来,小心翼翼的行子应对。
刘秀看过的古谱是很多,但记得并没有十分牢靠,不过对方的微表情倒是为他提供了线索,开头走对了,下面基本就是套路,行云流水般赢了这一盘残局。
赌场的规矩是买一赔一。就这么一会的工夫,刘秀便赢了三百钱。他拿着两枚龟币,又走到下一盘残局前。没有丝毫的犹豫,把两枚龟币都押上了。
和他对弈的依旧是那名棋手,后者的面色凝重了许多,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刘秀故技重施,拿起一枚棋子,放下,拿起另一枚棋子,又放下,反复了好几次。
对面的棋手一脸不耐烦,正要说话,刘秀果断走出一步棋。对方张开的嘴巴立刻闭上,低着头,动作缓慢地拿起棋子,走出一步棋。
接下来刘秀的行棋速度越来越快,没有给对方任何的机会,一口气又赢下这一盘的残局。
连赢两盘残局,刘秀手中的龟币也增加到四枚,也就是一千两百钱。他起身走到第三残局前,老神在在地坐下来,依旧是把手中的龟币都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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