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一脸忧伤的样貌，各种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想不看出都难。
再说两人一起待剧组那么长时间，虽谈不上知根知底，但也算是无比熟悉了。
别说动动屁股就知道什么姿势。
但至少你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大概也能猜出你的心理状况是什么样的吧。
“我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于学雷还是有点不确定，如果旁边有镜子，他肯定第一时间就跑过去看了。
“其实也不是那么明显。”沈言摸了下下巴。
于学雷稍微松了口气，不是那么明显就好，好歹他也是个‘大导演’，被人看到愁眉苦脸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那多不好意思。
可接着沈言继续补充道，“就差在脸上刻上我很不开心这几个字而已。”
“……”你大爷啊，你就不会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于学雷的嘴角扯了扯，心情更加糟糕了。
“来来来，于导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贱贱的语气，总是那么让人欠揍。
沈言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状态非常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加持了‘能说会道’这个状态的原因。
于学雷：“……”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更塞了。
本来自己就不开心了，你还让他把不开心的说出来，让你开心？？？
你是认真的吗？
有这么劝人的么？
这话让他怎么接？
这是说？还是不说？
此时此刻，可以求一下于学雷的心里阴影面积了。
不远处的苏云敬，听到他们两人的聊天后，不由仰头看看头顶的灯光，身子时不时地抖一下，在强忍着憋着笑。
他什么都没听到。
嗯，没错，什么都没听到，他只是站在这里观察环保节能灯亮起工作时，与过去的钨丝灯泡有什么区别。
……
“我……”于学雷嘴角挪了挪，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本来他心里都已经组织好语言，准备说点什么的，但跟沈言一聊起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空白，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其实吧，于导，人生总会有那么几道坎过不去，你也不要太在意。今天有今天的不开心，明天也有明天的不开心，以后不开心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太过于纠结。”
“#@%……￥&*%……%”有这么劝人的吗？怎么听着更心塞了呢？
幸好他没有心梗，不然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去医院预定一下床位，还得是VIP的。
“所以……”
听到这两个字。
于学雷的心里就不由抽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所以’‘但是’‘其实’‘就是’等等这一些承上启下，或者是转折的词了，只要一听到这些词，他的心脏就不由自主地一阵抽搐。
“就像被河蟹一样，不能反抗的话，就好好享受吧。”
“……”果然啊，听这货的话，就是各种扎心。
之前在拍摄现场的时候，他就深有体会了。
本来他还以为是拍摄现场比较无聊，比较寂寞，对方为了调整状态在放飞自我。
现在看来……这人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何时……都是这么的贱啊。
于学雷嘴角扯了扯，最后还是磨出了几个字，“沈老师说得有道理。”
理是这个理，但却是一碗毒鸡汤啊，谁特么要喝这东西了。
可为了面子，于学雷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这么说。
因此自己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心塞+10086。
看到对方的表情，其实沈言也猜到了个大概，可能是《都市猎人》第二季的拍摄出现了问题。
要么就是演员上的选择，投资方这边依旧干涉，他没有选择的权利；要么就是投资方暂缓了第二季的拍摄。
于学雷还是比较有想法的一个导演，但奈何运气一直不好。
跟沈言聊完了天之后，心塞归心塞，但心情却是比刚来那会时放松了一些，暂时把其他的事情抛在看了一边。
这次来青叶配音工作室，一来还是为了《都市猎人》第一季配音的事情，有沈言在，他倒是不担心，两人又不是第一次合作，都合作过好几次了。二来则是他最近有一些打算，想要看看能不能拉沈言一起入伙。
只是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得重新考虑拉沈言入伙的打算，他还不想被气出心梗啊。
“我忽然想起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就不多聊了。”于学雷找了个借口，打算先离开，“那沈老师，改天有时间再约你一起吃饭。”
其他的事情暂时不急，那就先搁一搁。
于学雷才在青叶配音工作室待没多久，就灰溜溜地跑了，三步并两步，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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