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前,已经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酒厂的招牌已经被人砸了个稀烂,大门之前,四五个人正不断叫骂,不停地踹着着紧紧关闭的铁门。
“那么多人喝我们小烧,进了医院就都是我们的酒有问题?我看你们这就是想讹人!”在寻衅这叫骂和围观人群的指点中,老朱掐着腰站在酒厂院里,正跳着脚辩解。
“我日你祖宗!”
随着这一声叫骂,一块砖头带着破风声,直奔老朱脑门而去。
等李宪光着一只脚丫子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老朱哎呦一声捂住了脑门,躺在了地上。
“爹!”
见自己亲爹中招,朱峰和朱娟急了!
不等李宪阻拦,兄妹二人便以猛虎下山之势奋力分开人群,二话不说冲到了刚行凶的人面前,将其扑撂倒在地。
还没等那几个闹事的人反应,朱娟一顿九阴白骨爪,直接将刚才扔砖头的那人毁了容。
“哎呀!”
见场面彻底失控,李宪狠狠一跺脚,将脚上唯一一只拖鞋拽了下来,冲上了前去。
就当他高举着拖鞋冲上前去之时,身后,一阵呼喝响起。
“都不许动!干啥呐,住手!”
派出所的人,来了。
……
酒厂院里。
老朱脑门上顶着大青包,朱峰嘴角肿了老高,朱娟倒是没挂彩,不过两条粗鞭子已经散了,捂着脸哭个不停。
对面,闹事的五个人全员脸上都破了相,一个个跟被人用钢丝球在脸上刷了一遍似得。
李宪站在中间挥舞着拖鞋,指着老朱一家,怒不可遏:“警察同志,你看看人被打的!这简直是不像话嘛!”
接到酒厂电话出境的派出所副所长萧基弯了弯腰,新任县长对这个酒厂特别重视,这他知道。不然一个寻衅闹事的案子也不至于让他亲自过来,看着全都挂了彩的两拨人,他沉声喝道:“都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钢丝球们一听警察同志问话,怒气又上来了。其中一个约莫三十岁不到的汉子捂着冒油的腮帮子向前踏了一步,伸手一指老朱:“警察同志,我叫圭虎。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说情况!”
“前天我去老丈人家串门,买了四瓶邦业小烧孝敬。没想到,我老丈人喝了酒之后就不行啦!当场就钻到了桌子地下!”
一听这,萧基的脸色垮了:“喝多了就喝多了,跟人家酒厂有啥关系?”
“咋没关系!”圭虎一瞪眼珠子,“平时老头一顿二斤的量,可是那几把小烧喝了两杯,就躺在地上喊脑袋疼。我们一开始也寻思这是酒劲儿大喝多了,把老头搬到炕上寻思睡一觉就好。可是老头搬到炕上的时候就神志不清了,捂着脑袋在炕上直打滚儿,不停的喊师傅莫念徒儿知错。我们寻思这是招着啥了呢?就问老头他是谁,结果你猜怎么着?”
圭虎紧紧攥着拳头,眼含泪花:“他说他是齐天大圣!我们一看这哪儿对啊?赶紧送县医院去了,到了医院的时候老爷子眼睛就瞎了!嚷嚷着说自己练成了火眼金睛。结果大夫一检查,说是血尿里甲醇甲酸超标,是甲醇中毒。问我们是不是给老头喝假酒了。我们这才知道啊!”
说到这,圭虎一指酒厂的车间,“警察同志,你说,这是不是他们的事儿?”
听了事实经过,萧基愣了。他砸了咂嘴,看了看李宪:“李总……这,咋整?”
听明白了前因后果,李宪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放下了拖鞋,走到了圭虎面前,“老人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躺着挂吊瓶呢!眼睛到现在还看不清东西,我媳妇要跟我离婚,你说咋样?!”圭虎脖子一梗,嘴唇一哆嗦,眼泪就下来了。
李宪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咱们先不要说是谁的问题,你赶紧让家里给老人转院去冰城,先把人医好了,费用我们厂出。但是你不能跟着一起去。”
李宪咬了咬牙,“你的跟我们说说,你那酒……是在哪儿买的?”
……
正常白酒的主要成分是粮食发酵后所产生的乙酸乙酯,乳酸乙酯和乙酸乙酯。但是根据圭虎所说,老人是甲酸中毒。这明显就是一起假酒害人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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