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容的心狂跳了起来,他知道这女人有多骄傲,在这脆弱而削瘦的身子中隐藏着多么执拗的灵魂,她说...她是他的?
这句简单彻底的抚慰了他,就连那一丝酸味也彻底淡了下去,畔之疲惫的闭上了眼,流光应该能保住了吧,这个事情依旧还是弱肉强食,无论是夏景容还是夏辰煦,似乎都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人命有时候比草芥都不如。
云墨拿起第二枚针的时候,沉声道:“王爷,你们先出去,我需在她身上几处施针。”那几处地方具体什么位置,他也不必多说了,夏景容几人退了出去,畔之突然轻声道:“多谢”
若非他的一针插在她的痛穴上,她未必会及时醒来,也未必能救下流光了,她出事,夏景容迁怒于流光,入了夜阁楼领罚,能不能活着出来还尚未可知了。
“不必,你很喜欢流光?”他问,手已伸手解开了她的领子,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是大夫,所以并未有任何的私欲,甚是坦荡。
“他是我朋友,也曾救过我一命,所以,不能因为我出事。”畔之说的很慢,粗喘着气息,衣领被解开,胸口处凉飕飕的,男人的手轻划过肌肤,有种让人战栗的错觉。
云墨施针极快,人穴精准,畔之将这人视为大夫,自然没什么羞涩之感,两人都自然之极,云墨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笑道:“你还真是多情,怪不得流光对你死心塌地了。”
“你错了,这些无关情爱,只是对一个朋友的维护而已。”说完这话,她已不想再争辩了,云墨疑惑似的扬眉,无关情爱?呵,她这么想,流光也会这么想?不过,依着流光那诡异的装扮与性子,似乎,只有她是不介意的。
整个房间略显幽静,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施针完毕,待云墨从屋内走出之时,其他人全在外室,红袖急切的问:“大夫,小姐没事了吧。”
她并不知晓云墨的神医身份,却也知道他医术高明,上次小姐昏迷了三天,便是让他给救好的。
“暂时没事了,烧已退了下去,不过....”他顿了顿,看了看夏景容,沉声道:“她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佐以药膳药浴金针以施之,小心调理数月才好,否则...寿命不久矣。”
那一声‘寿命不久矣’就像是一重锤,重重的砸在所有人的心尖上,墨香流光几人都知晓她身子不好,却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若真是如此,那...就算是费尽心机,也要将她的身子调养好。
“去‘古庄’。”夏景容当机立断道,云墨既然这么说了,那便是有他的考量,畔之的身子也是刻不容缓。
墨香沉默着,下意识看了青城一眼,他眉头轻蹙着,显然在思量云墨话中的可信度,倘若真的如此严重,那就有必要重新审视了。
“可...可是,小姐若走了,会有很多闲言碎语。”这院子也有很多人盯着,倘若突然失踪这么久的时间,自然会引来旁人的注意,对一未出阁的女子而言,清誉还是很重要的。
“流光,你留下,扮作畔之的摸样,你们一切照旧便可。”夏景容淡声道,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式口吻,若非看在畔之的面上,他连话都不会多说,直接带人走了。
流光点头应下,红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周身的冷意给吓着了,倒是墨香突然开口道:“小姐去哪,我去哪。”
夏景容知晓她是夏辰煦的人,依着他的手段与对畔之的痴念,恐怕....况且这人伺候畔之惯了,想到这,他便没拒绝。
而青城这时也开了口:“亦然。”
夏景容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个绝顶杀手,一个让他感觉到危险的杀手,将这样的人留在畔之身边,是极大的危险,不过就算在‘古庄’周边布下天罗地也未必能拦得住他,况且,他对他身后人的身份也十分感兴趣。
是夜,畔之已悄悄离了顾府,被送往了‘古庄’而流光留了下来扮作畔之的摸样,红袖盯着他看了半响,甚至拿手去戳那张假面,对其易容之术惊叹不已!
次日,当畔之醒来知晓自己换了个窝也没多大反应,‘古庄’比她的院子大上几倍,却并不显得空旷,整个庄园设计的甚为精巧,屋子房间并不多,阁楼长廊却甚为古朴,后院显得甚大,栽种了不少花草,这对养伤是极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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