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红袖,你可知我娘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比如画什么的?”
“遗物?夫人留下的东西一直都是相爷收着呢,小姐你因此还郁郁寡欢了许久,也因此对老爷生了嫌隙呢。”
红袖这话倒是让她多了些许猜测,东西被顾文薄收着?那章氏想要的画中到底又有什么玄机?之前刺探那派来对付她的人,若真是来自宫中,与她母亲又有何干系?那么她又是否该将那东西要回来?
暮时,畔之正受着流光几人的嘘寒问暖,难得惬意的养伤,却有人来传话,要畔之共用晚膳,这些日子,大多时候她都在房内用膳,也难得露面,顾文薄也从未管过她,如今竟派人来请她,反倒显得反常了。
墨香与红袖陪她同去,大堂中已布好了菜,大多已入席,畔之成了姗姗来迟的人,便受了几道颇具意味的注视,尤其是看向她那伤腿,畔之环顾了一桌,除了章氏没来,其他人都到了,畔之则定定的看着一人,原本淡然的神色显得晦暗如深。
“大姐回来怎的没人通知我呢?我也好为大姐接风啊。”畔之勾唇对着对面的顾梨珞笑道,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面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粉,看起来有些惨白,装扮上倒比当太子侧妃之素淡了些,衣裳有些宽松,故此下腹之处并未看出端倪来,不是说小产了吗?
“哼,你这假惺惺的做给谁看?”顾隽永冷声嘲讽道,显然对之前她的袖手旁观介意的很,这人性子说不上坏,却总显得自己高高在上,对畔之甚是不屑,他并非愚笨之人,她的事情探听了不少,最多对她多了几分戒备便是了。
顾梨珞虚弱的笑了笑,少了以往的尖锐变得平缓了不少,低声道:“多谢二妹惦记着,二妹腿怎么伤了?不要紧吧?”
畔之摇头道:“无碍,只是一不小心摔了。”说着便靠近小包子之处坐下,顺手捏了捏他小脸,对那文氏笑了笑,对其他人则连看也没看,也没跟顾文薄行礼,这般行径说来也算是极放肆了。
“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姐姐,她娘死的早,就得让您帮着管教些,否则以后嫁出去了,还不得败坏我们相府的名声啊。”赵氏捏着嗓子言辞尖锐道,畔之一挑眉,看了那赵氏一眼,一旁的顾兮卉悚然一惊,忙打着圆场:“二姐,姨娘口不择言,你担待些。”
就算是自己的亲娘,身份是妾也得称为姨娘,唯有那章氏膝下的两人可称其为娘,畔之嘴角含着冰冷的笑意并未说话,反倒是那赵氏瞪了顾兮卉一眼,怨声道:“我说错什么了?她从未去夫人那行礼也就罢了,对相爷也不见的多尊重,一点规矩都不懂,不过她娘死的早,也没人教,这也怪不得她。”
啪的一声,顾文薄一摔筷子,那略显冷峻的脸阴沉之极,厉声道:“这里哪里轮到你说话了!给我闭嘴!”
畔之面上收敛了笑意,缩在袖口中的指腹捏着那冰冷尖锐的刀刃,眼底划过血光,看了顾文薄一眼,缓声道:“她嘴巴太脏,我十分不喜,为避免家中出祸事,我觉得,她还是少在我面前出现的好。”
这已经算的上是威胁了,那赵姨娘哪里受过这种奚落,心火一起来便不屑的咒骂道:“你什么意思!我说错了,不过是个没娘养的贱种,有什么好得意的?”
啪的一声,墨香身子一动,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力道极重,那半边脸立即就肿了起来,赵姨娘被打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尖叫着就要反打过去,墨香手中寒光一划,刀刃横在她的脖子上,轻轻一扯便划出一道不浅的伤痕来。
顾兮卉立即站了起来,阴沉着脸厉声质问:“二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弑杀姨娘吗?”
畔之放下的手中的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可还记得上一次晚膳之上她的嚣张态度,事隔没多久,她已懂的韬光养晦,纵然算计也不流于表面,却还有人将她当作软柿子捏,真是...
“若她再敢说一句贱种,那么这弑杀姨娘的罪责,我也敢担了。”她眯着眼一字一句道,一如她下令杀了李妈妈一般,那阮氏坐在那,忍不住暗自心惊,就连一贯雍容也保持不了,她知道,她真敢那么做!
“二姐是仗着离王和郭府撑腰么?杀人偿命,纵然是皇亲贵族也难逃罪责,你真敢如此?”
这话含了几分锋芒,指责她仗势欺人似的,畔之对墨香使了个眼色,手一抖,那刀更嵌入了几分,赵姨娘痛的尖叫了起来,顾兮卉眼色沉了几分,她这是在示威?
“若她再犯贱,那就被怪我了,若她安分些,我自然还当她是姨娘一样敬重着,我想,父亲大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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