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平静如斯,更没有什么同情与怜悯,夏辰煦沉默半响,才将手放在她手心,并借着她的力气才勉强重新坐了上去,这种狼狈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废,顾畔之倒了一杯清茶放入他手心,依旧没说话。
“之之,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他问,声音闷闷的,他表达情绪的方式像孩子,简单而直接,更不会掩饰,这样的人却又有着尊贵的身份,实在让人不解。
“不会,你很好。”这是她真心话,她这人也很直接,若不是他这种性子,她未必会在他身上花费时间。
夏辰煦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气息干净而柔软,畔之走过去将船窗打开,寒雨飘了进来,船外有些暗沉,模糊能看见几家渔火,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之之,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他突然这般问道,昏暗的灯光之下,面色有些晦暗不清,畔之谨慎转过头看他,小心而狐疑的问:“什么?”
“你说,若我当上储君,便嫁给我,这话还算数吗?”
“....”畔之默了,这丫的本尊连这么狗血的话都能说出来,她呵呵干笑了几声,没敢接话,难不成让她说‘抱歉,说那话的嗝屁了,我淡泊名利,就算你当了储君,我也不会嫁你?’
“之之....”他还想说什么,突然船剧烈的摇晃了起来,碰的几声,船外突然传来打斗之声,一寒光划过,船窗之处有刀锋向夏辰煦刺去,顾畔之眼一冷,侧身朝着一旁避过,顺势踢了一脚夏辰煦的轮椅,却见他身子未动,也没看清他如何出手,便听见几声惨叫,那偷袭之人就这么没了声息。
还没等喘几口气,船帘已被掀开,又闯进来几人,一身渔夫打扮,持着剑挥舞着便朝他身上砍去,看身手也算的上是高手,夏辰煦操控着轮椅向后退了几步,手一扬,只听的刷刷几声,几枚蚀骨钉朝来袭之人袭去,骨钉入骨,骨节寸寸而断。
两人倒下,他出手极快准恨,就连近身也极难,其中一人瞥见顾畔之,便转而朝她袭来,顾畔之也就几手擒拿手,在这当口哪里够看?身子疾退,那人的剑已朝她刺去,兹的一声划过她的手臂,又顺势将刀架在她脖子上,显然是要拿她当人质了。
而就在一瞬间,夏辰煦周身的气息突然变得凌厉恐怖起来,蚀骨钉似一般朝攻击他的几人撒去,霎那之间,那三人已死的不能再死,他转过轮椅,挟持顾畔之的人剑口朝她脖上一割,血渗了出来。
那人似有些怕了,刚想要开口威胁,只听的唰的一声,那蚀骨钉已经订在了他的两手臂处,哐当一声,剑落在了地上,他那两手臂骨节已寸寸而断,人却还没死。
夏辰煦的眼珠深幽,漆黑的让人胆寒,他操控着轮椅朝那人走了过去,嘴角含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对顾畔之道:“之之,将那剑拿给我好吗?”
畔之皱眉,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那黑暗的气息,便顺势俯身将那剑捡起来递给了他,并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地上那杀手惊恐的看着他,就算他坐在轮椅之上,但杀手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太过危险。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他怒声叫着,却满脸惊慌之色,夏辰煦盯着他看,缓声道:
“你该死。”
剑在他手似乎有了灵性,手指微动,那下巴被他刺裂开来,极痛之下他想要挣扎,又几个蚀骨钉刺在了两腿之上,整个人就像是废人一般,爬都爬不起来,那杀手张了张嘴里,却是一嘴的血。
夏辰煦像是陷入了这种施虐的愉悦之中,手中剑又微动,将他上身的衣物剥落了个干净,顾畔之在旁看着,似是意识到了他要干什么,皱了皱眉,那夏辰煦温柔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之之,你转过身去好不好,我不想你看。”
顾畔之顺从的转过身去,却依旧能听到那人凄厉的喊叫一声,却又突然像是被掐住了咽喉再没发出声音来,过后不久,墨香掀帘而入,外面的杀手已被她与扮成船夫的剑奴杀了个干净,却被里面的场景给惊住了,身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后背有些发凉。
夏辰煦道:“将他的尸体丢到河中喂鱼,不要留下痕迹。”
“是。”剑奴哑声回应,墨香也跟着上前,看到地上那人眼睛还死死的睁着,似乎还残留一丝气息,腹部却已被割开,里面的内脏被一剑给搅的稀巴烂,让人不忍直视,墨香心口翻滚着差点吐了出来,而一旁的剑奴似习惯了一般,直接将人拖了出去,丢下了河,并顺势将那地板擦拭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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