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腹中像烧刀子一般,一路烧了过去,胃都疼了,再看夏景容那边,两人面前都已摆着四个空瓶子,那苏凉阶终于撑不住的吐了,夏景容喝下最后一口将那酒坛子随手丢了,夏宗皇是知道他这九弟的酒量,却又不敢叫人上前伺候,他也清楚这夏景容古怪的脾性。
苏凉阶吐了个天昏地暗,回过神来之后,眼色却甚是清亮,嘴角露出少许笑意,朝夏景容道:“这次算我输,下次我们再拼,不过不是拼酒了。”
至于拼什么他并没有说,夏景容没理会他,眼底水光浮动神色微怔,口中低唱出声,细细听去竟是气势恢宏悲壮的战曲,众人屏息凝听着不敢出声,离王是何等人物?听他唱曲,那是百年难遇,故此四周寂静之极,声调越发悲凉,惹得不少人垂泪。
一曲罢,夏景容便低头垂眸似醉了,也有胆大的女子借机上前去,还未靠近一丈之内,便被小六挡着了,包子脸绷的很紧,严肃道:“庄小姐,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他这么一提醒,便有不少人想起那些传闻,世人眼中绝世无双的离王,不喜女子近身,庄飞烟楚楚可怜遥遥相望着,那姿态...痴情的让人叹息,除她之外,想必还有不少人蠢蠢欲动,这男人比她更像祸水。
酒意涌上头,顾畔之抚着微痛的头,身子不知怎的竟有些站不住了,身边却出现一宫女扶着她,顾畔之警惕的朝着她看去,一个生面孔从未见过,她站的地方离郭家兄弟并不远,郭瑞安与郭如玉都喝了不少酒,也没注意到她这边,郭律斜则没了踪影,她想开口,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顾小姐,你醉了,奴婢扶你下去歇着吧。”那宫女扶着她轻声道,顾畔之已察觉有异,身子似软成了一滩春水,甚神智也渐渐模糊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算计的?她连动一点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人给扶了下去。
那宫女走的极快,像是个练家子,将她扶到一偏殿的厢房床上歇着之后便退下了,顾畔之睁大眼努力让自己保持一点清醒,是她大意了,原本以为郭氏兄弟在旁,别人就算下手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却不知就这么一疏忽,就将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门吱呀一声开了,人未靠近,身上的香味却先传了过来,顾畔之嗅着这香,心倒是平静了些,女人...那清白什么的应可以保住了吧。
“三公主,已经给她下了药,那人任你处置。”
那是刚刚扶她进来的宫女的声音,这么说,将她弄来的人是那三公主夏嫣然?
“顾畔之是吗?可还认得本宫吗?”夏嫣然走上前去,一脸得意之色,手一把将她头上的簪子取下狠狠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那簪子以及碎成了两断,脸上那凶狠之色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顾畔之睁眼看着她,瞳孔幽深盯的人有些发毛。
“贱婢!谁准许你这么看本宫的。”她口中怒骂一声,便朝她扇了一巴掌,用力甚大,她左脸立即红了,耳朵嗡的一声响耳鸣了,口中有些腥味,她下手还真重。
“哼,别以为有郭律斜帮你撑腰,本宫就不敢动你,就算杀了你,也没人敢说什么。”她得意的笑着,脸上拂过阴狠的神色,顾畔之被点了穴道不能说话,眼底却流露出嘲讽之色。
夏嫣然骂了几句,见她没反应这才想起让身旁的宫女给她解开穴道,顾畔之倒没反骂回去,只是沉声问:“公主想怎么处置我?”
或许是她的冷静淡定出乎她的意料,她没在动手折磨她,只是冷笑道:“本宫最见不得勾引人的贱蹄子,尤其这张脸太招摇了,你说本宫若毁了这张脸,郭律斜还看不看的上你呢?”
说着捡起那已摔成两段那略微尖锐部分的玉簪,抵在了她的脸上,她下的了这个狠心,顾畔之忍下心底的惊慌,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与他并没有私情,还有,若公主真划伤了我的脸,那么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让你得不到他。”
“哼,笑话,就凭你?”
“公主若不信,倒可以试下,表哥他看似风流实则重情重义,因我母亲早逝,郭家对我多有照拂,你既喜欢我表哥,便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若他知道毁我脸的人是你,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
“当然,死人是不能说话的,你可以先将我毁容,然后将我杀了毁尸灭迹,不过,公主是否该掂量下,我若死了,郭家必不会罢休,若查到你头上,就算你是公主,也能否承受郭家的怒火?恐怕今生,表哥都会将你当仇人对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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