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什么样的比试最让人酣畅淋漓,那一定莫过于旗鼓相当的较量了。亚桑和赫连沣,一个是翱翔天空的苍鹰,一个是驰骋草原的猎豹;一个是后期之辈中的新秀,一个是战场上唯我独尊的元老——这两人的比试无疑是最令人期待的场面。
战鼓敲响,号角吹起,两个人两匹马犹如离弦的剑一般,“嗖”的飞了出去。
骑马的比试讲求的是稳和变,稳是指稳住身下飞奔的骏马,免得跌下马来;变则是指自如的变换动作、身形,既要躲过对方的袭击,又能出其不意的袭击对方。
凤七寻只知道赫连沣身手极高,却从不曾真正的见他出手,尤其是参加这种光明正大的比试。马上的他眉头微凛,薄唇紧抿,身体微微弓起,一边专注着身下的马儿,一边身形灵活的闪躲着亚桑不时袭来的长枪。旁人只当他手忙脚乱,只有真正的武功高手才能看出他的游刃有余——他不是不出手攻击对方,而是不轻易出手,但是一旦出手,便是重创。
相对于赫连沣的沉稳中有灵活,亚桑则靠的是一股子狠劲儿和拼劲儿,招招凌厉,直逼对手的要害之处,却并不会置人于死地,一时间倒也势均力敌,起码和传闻中无往而不利的战神相比,不会让人觉得相形见绌。
“我就说这会是一场难得一见的比试吧!”韩灵儿得意的道。
“的确难得!除了在战场之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勇猛的岐王爷呢!”勒桑从旁附和道。
凤七寻赞同的点点头,平日里的赫连沣冷则冷矣,却是极少动用武力,就算需要动手教训旁人,也轮不到他出手,所以比起武夫这个称呼,他似乎更像是一个文士,羽扇纶巾,挥斥方遒。
骑马比试之后,还有摔跤、射箭、射猎等诸多较量,赫连沣都以略微的优势险胜亚桑,成功摘得了第一勇士的桂冠。
瞧着他翻身跳下马,意气风发的走了过来,凤七寻从位置上起身相迎,一脸好笑的问道:“前几日还说人家是毛头小子,今儿个就比试上了,你这算什么?老夫聊发少年狂么?”
赫连沣做出手摸胡须的样子,摇头晃脑的道:“非也非也,老夫也不是非要和他一般见识,谁让他老惦记着你这个老太婆呢?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凤七寻娇笑着捶了他一拳头,嗔道:“你说谁是老太婆?我有那么老吗?”
“你都说我是老夫了,你是我的妻子,不是老太婆还能是什么?”赫连沣笑眯眯的问。
被他拿她的话噎住了她,凤七寻只好妥协道:“好吧!我是老太婆!就算我是老太婆,那亚桑也不是贼嘛!哪有你那么说人家的?”
“他的确不是贼,他比贼还可怕!贼如果看中了什么东西,顶多惦记个一两天,见没戏也就放弃了。不像他,估计得惦记你一阵子了!”说着,赫连沣还回头忘了亚桑一眼,却见到后者同伙伴们结束了谈话,憨笑着朝这里走来。
“不好,贼来了,咱们赶快走!”赫连沣急忙抓住凤七寻的手腕,意欲离开是非之地。
凤七寻瞥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走到近前的亚桑。
亚桑这次却没有同她说话,而是向赫连沣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目光诚恳的道:“岐王爷果然技艺超群,亚桑甘拜下风!”
“言重了,我不过是侥幸险胜于你,是你承让才对!”赫连沣回礼。
“王爷莫要打趣亚桑了,旁人或许不清楚,但是我心里明白得很——王爷若有一项险胜于我,可以说是侥幸,但是每一项都险胜于我就是刻意为之了。能将分寸把握得如此精准,王爷的功夫定然深不可测,亚桑佩服!”亚桑由衷的道。
其实更让亚桑钦佩的是赫连沣的气度,他分明有实力大败于他,却偏偏选择了险胜,为的便是不让他、不让北戎难堪,而亚桑一开始的想法却是一定要胜过赫连沣,并且要稳赢,好让赫连沣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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