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欧居然把话说得如此决绝,那眼中的阴戾叫人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说完,宫欧转身往时小念走去,这一次没有人再敢拦他。
宫欧阴郁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时小念。
时小念注视着他的脸。
“小念,小念……”闽秋君悲伤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时小念看向闽秋君。
闽秋君被封德拦在那里,一脸伤悲地看望着闽秋君,眼中全是哀求,“小念,当做妈妈的求你,你救救你爸爸吧,他真的欠了太多的债,你不帮我们,我们可怎么过啊……小念,妈妈求你了。”
说着,闽秋君“卟嗵”一声朝她跪了下来。
“……”
时小念顿时呆在那里。
“小念,你帮帮妈妈吧,求求你了,爸妈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小念啊,小念……”闽秋君哭得泣不成声。
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时家人真是把什么都演尽了。
宫欧越看越怒,恨不得把这个屋子全给砸了,他死死地瞪着哭泣不止的闽秋君,身侧的手握拳握得死紧,想要揍人。
时小念低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闽秋君,看着她苦苦哀求,眼睛里蒙上一层水光。
宫欧见状,火气更甚,恶声恶气地吼道,“时小念,你要再敢同情,我就揍死你!给我出息点!”
“小念,小念。”
闽秋君跪在地上,哭得悲伤,泪眼模糊地看向她,“妈妈疼过你的,你知道的,小念,你就再帮妈妈一次,我求求你了,小念,你当心疼心疼妈妈。”
“为什么不找时笛呢?”时小念低眸看着闽秋君,透明的眼泪落下来,淌过脸颊,重复着她进门时说过的话,“你宁愿跪下来求我,都不肯向时笛拿钱,你要保证你的亲女儿过得有富余。”
她不知道时笛有多少财产,但就算不够填债,应该也差不了多少,一家人努力总能还得上。
可闽秋君不要,她要她的亲生女儿过得好。
偏心,太偏心了。
“小念……”闽秋君哀求地看向她,“你帮帮妈妈吧,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说着,闽秋君竟在地上磕起头来,一声又一声,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卟嗵——”
只听一个声响,时小念也在地上跪下来,面朝着闽秋君的方向,脸上有着泪痕。
“……”
闽秋君呆呆地看着她。
“时小念!谁允许你跪的!”
见状,宫欧瞪直眼睛,不悦地吼了出来。
她居然跪这帮人。
时小念朝着闽秋君深深地磕下一个头。
磕完,时小念果断地站起来,眼中还含着泪光,神情却是麻木冷淡的,“《亲子关系断绝书》早已生效,但在我心里,这一次是真正地断了。”
以前,她的心还会难过,现在,却不会了。
“小念啊……”
闽秋君跪在那里还想说什么,被时小念打断,“妈妈,给你自己留点尊严吧,是你亲口说过的,你们将来是病是穷是死,时家将来是衰是败都不会来求我。”
“……”
闽秋君呆住。
时忠也傻在那里,他们已经和时小念断绝关系,但那时小念不过是个破画画的,哪像现在身价扶摇直上。
他一向认为时小念心软,今天肯定能拿到钱,没想到她居然软硬不吃。
时小念说完,伸手抹掉眼泪,朝宫欧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我们走吧。”
她正要转身,宫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抱着她往外走去,留下一群呆掉的人。
时小念的态度很明显,从今天起,她和时家彻底断清楚了。
不止如此,如果她要对他们时家人下手,就像宫欧说的,他们很可能下半辈子都不安生了……
想到这一点,几个女眷都吓得瘫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
离开时家的一路上,宫欧的脸色要多臭就有多臭。
回到帝国城堡,时小念被宫欧狠狠丢到沙发上,她立刻抬起流血的腿离开沙发,“别弄脏沙发了。”
帝国城堡的东西全都贵得可怕,一件件又精致得跟收藏艺术品似的,她不想弄脏。
“啪——”
她一动,大腿上就被狠狠地拍了下。
“你怎么了,一路上就生着气。”时小念看向眼前的宫欧,“是不是让你损失一亿,不开心了?”
回来的一路上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在科技馆还好好的,宫欧的脸简直比六月的天还可怕,变天好歹还给点征兆,他这是一点都不给的。
“我稀罕那一个亿?”
宫欧站在那里狠狠地瞪她一眼,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一张英俊的脸脸色沉到极点。
“那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去找时家?”
时小念咬了咬唇,坐在沙发上低声呢喃,“我觉得我办事办得还挺漂亮的,我现在彻底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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