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骂是一回事,跟随宋诚能轻松立大功又是另一回事。武将只有上战场才能得到军功,才有封妻荫子的机会。而跟随宋诚,军功却极是轻松地到手,特别是接受彥仁天皇投降,可以记入史册,让井源极为感激。
没有宋诚,就没有这一切。井源想起一事,赶紧从袖里拿出一物,递给宋诚,道:“你看看。”
宋诚见是一封叠得四四方方的信,不知谁写的,接过打开一看,却是井源写给朱祁镇的请功奏折,上面清楚地写着宋诚的名子。宋诚心知肚明,井源这是告诉自己,他投桃报李,在请功奏折上添上他的名字了。
“这是副本,奏折已送往京城。”井源请功心切,顺利接受彥仁天皇投降的当晚,连夜写了奏折,多次润色,直到天快亮,才满意地抄在奏折本子上,让人立即送往京城,估摸着再过十几天,也该到了。
宋诚有征倭大功,可没有接爱彥仁投降,毕竟有些缺憾,现在井源给他补上,此次回京,封侯在望。
回东京和宋诚会师的路上,井源和顾兴祖多次猜测,宋诚圣眷如此之隆,当朝无人能出其右,此次功劳又是如此之大,说不定皇帝会封他为国公呢。
顾兴祖愤愤不平地道:“阿诚有救驾之功,当日皇上应该厚赏,封侯才是。”
井源看事情深了一层,道:“西宁侯府嫡房人丁不旺,他是肯定会袭爵的,若再封侯,岂不是一人两侯爵?这如何使得?”
西宁侯府的嫡系便是宋瑛一脉了,宋瑛兄弟三人,长兄在靖难之役中战死,二兄宋琥和他分别尚太宗朱棣的的三公主和四公主,宋琥无子,宋瑛只有一子宋杰,宋杰又只有独子宋诚。如此一来,西宁侯府延续子嗣的希望全落在宋诚身上,这爵位当然也只能由宋诚袭了。
顾兴祖自是知道这个情况,子嗣多的人家为袭爵,嫡庶相争,兄弟明争暗斗,不知使出多少手段,西宁侯府却只有宋诚这根独苗。勋贵中不知有多少羡慕宋诚呢。
井源猜测,土木堡一役,宋诚立下惊天大功,朱祁镇却没有封侯,只封了个伯爵,显然是为了让宋诚袭爵,没见封伯爵的同时,不也封他为西宁侯世子吗?
想到这里,顾兴祖叹道:“阿诚反而为出身所累。可这也不是皇上不封侯的原因啊。当初徐氏不是一门两国公么?”
徐达长子继承父亲魏国公的爵位,次子追封定国公,可谓显赫至今。
井源道:“当年定国公是追封的,而且一门两国公是兄弟二人,可不是一人两国公。和阿诚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同的。”
话是这样说,顾兴祖还是愤愤不平,宋杰正值壮年,袭爵是几十年后的事,按功封赏,先来个一门两侯爵,几十年后再由宋诚的儿子们袭爵,不是正好吗?
他道:“可惜老夫说话没份量,要不然定要上一份奏折,进谰一番。”
想到皇帝回京,大肆封赏时,顾兴祖正在大牢等待判决,井源不好接话,转而夸起宋诚。此次两人因宋诚得了大功,对宋诚大为感激的同时,自是和他站在同一阵营。
两人一路谈谈说说,彼此亲近不少。
酒席上,宋诚见两人神态,便知两人极是相契,再看信上三人之名俱在,哪还有不明白的,这是有财大家一起发的意思。井源虽贵为驸马,还是很会做人的。
宋诚把信还给进源,道:“喝酒。”
三人再次碰杯,气氛热烈之下,宋诚说起彥仁天皇:“最好等皇上旨意到后才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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