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江渊俞士悦,就是张益脸色都变了,道:“宋大人,请问皇上现在何处?”
太诡异了,皇帝以病了为由不上朝,却没有宣太医入宫诊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更有人想到,朱祁镇自律甚严,从来没有不上早朝的先例,今天算是登基很多年来头一遭,江渊更是四处张望,寻找江雨生,小太监刚才扭头就跑,说来宣太医的。
宋诚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可他第一时间维护朱祁镇,道:“诸位大人可曾进宫问安?皇上龙体不适,你们跑来太医院做什么?”
江渊道:“你在太医院做什么?”
“对啊。”俞士悦声若洪钟地附和,不少文官点头,人人狐疑,大清早的,你不上朝,带几百个锦衣卫跑这儿,是要抄了太医院吗?
宋诚笑:“下官正在办差。”
无数道视线朝徐彪望来,直性子如王直更问出了声:“徐院正犯了何事?”
徐彪脸色这个难看哪,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赶紧道:“不是下官,是曹公公,也不是,是……”怎么就说不清了呢。
可大家还是听明白了,宋诚在这里,是因为曹吉祥在这里养伤呗。张益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告辞了。”
锦衣卫和东厂火拼,我们就不掺和了。文官们急急附和,刚走到门口,就叫屋里曹吉祥一听大叫:“姓宋的,你敢拆我府邸,我定不饶你。”
又尖又细的声音听得众人心头颤抖,被这样的人盯上,夜里会做噩梦的。
江渊已经转身,这时下意识转回来看宋诚,阉人是多么可怕的存在,看看王振就知道了,现在宋诚居然让曹吉祥恨成这样,下场怕是会很惨吧?或者不用他出手,曹吉祥就能把宋诚收拾了。
俞士悦一直站在那里,这时拉住江渊,朝房里望去。
曹吉祥吼声连连:“东厂的人死光了吗?没有就来两个。”
东厂的番子一直耷拉着脑袋站在围墙外,锦衣卫没对他们动手,他们自然是不敢挑衅的,宋诚在场呢,没见连曹公公都被整得这么惨吗?
可是重重院落,曹吉祥吼得再大声,也传不到院外,郑千户倒是听到了,他动不了。
宋诚道:“曹公公,你这样就不好了,总不能只准你砸别人的府邸,不准别人砸你的吧?”
这下,不要说江渊,就是张益以及文官们,都不想走了,俗话说,法不责众,大家都在的话,曹吉祥不好针对谁吧?不对,没见曹公公出不来了吗?
可是他们想多了,曹吉祥不知哪来的勇气,硬是下了床,扶着墙,走出来。他是厂公,史强不敢拦。
江渊等人一看他这个样子,都有见了鬼的即视感,曹吉祥身前押了硬板,用层层白带绑着,整张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像从地狱逃出来的厉鬼似的。
宋诚笑眯眯看他,道:“不如我们当着诸位大人的面,让儿郎们比试一场,如何?”
曹吉祥不答,厉声道:“来人。”
到底还是有几个耳尖的东厂番子隐约听到他的声音,探头探脑进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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