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怜和农家大娘抱在一起痛哭时,一道如珠玉击打般好听的声音传来。
小怜微微一怔,抬眼朝屋前门口站着的男子望去。
北离澈面容沉静,问:“怎么了?”
农家大娘看了一眼男子,顿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地,扑上前跪在北离澈面前不住地磕头:“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女啊!”
小怜亦是陪在母亲身边,泣不成声。
晚些时候,农家老汉抓了药回来,也听说了此事。
原来是小怜今日赶着驴车到镇上卖些农家货时,不小心冲撞了马员外的轿子,但那马员外却没有罚她,而是放了她走。
可没想到她才刚回来,那马员外便叫了人来提亲。
西陵笙听说那马员外已经六十了还想着娶小妾,都想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去马员外府中走一趟了。
可她刚抬起个头,又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按着肩膀处按回了床上。
北离澈端着个药碗,冷着脸瞧她,然后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
西陵笙嫌弃地别过头去,那勺子便又追了过来。
“苦!”西陵笙蹙眉。
“不喝就灌下去。”北离澈语气淡淡。
“你威胁我!”
“你可以反抗。”
西陵笙便不说话了,她倒是想反抗!
眼角的余光瞥见候在一旁的农家大娘和小怜,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西陵笙赶紧朝两人道:“那马员外真是过分!我不相信他还能强抢民女了!”农家大娘听着便又哭了,说:“姑娘你是不知,那马员外一家在这镇上基本是一手遮天,他的那位八姨娘叫阿秀,是邻村的姑娘。上个月才刚被抢了去!那阿秀本就是订了亲的,本不久就要与同村的小伙儿
成亲了,可偏偏出了这档子事,那小伙儿上员外府要人,还被打了一顿,双腿都被打断了!”
“竟有这等事?知县大人就不管吗?”西陵笙瞧了一眼北离澈,又问。农家大娘哀叹一声:“若是管早就管了!那马员外的妹妹是知县大人的结发妻,知县大人又惧内,整个府衙与他员外一家都是蛇鼠一窝!听说阿秀三番五次地逃跑都被抓了回去,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若是
小怜嫁过去……呜呜呜……”
“娘……”小怜赶紧抱住哭泣的农家大娘。
这小村落是姜国与北国的临界处,镇上的知县便属北国官员。
西陵笙瞅瞅北离澈,轻声地“啧啧”两声,好似在嘲讽他,手底下竟有这样的恶霸做官。
北离澈也不介意,转头淡淡地对农家大娘道:“既然那知县员外已是蛇鼠一窝,在下也无能为力。”
小怜和农家大娘大概是没想到北离澈会对这件事这么无动于衷,一时怔住,说不出话来。
西陵笙蹙眉,暗骂了一句北离澈冷血,便对小怜和农家大娘道:“既然那马员外三日后才来,不如你们收拾收拾逃到别处去吧。”农家大娘立即又朝两人跪下来,哭喊道:“姑娘,公子,我知道你们是非凡之人,老妇不奢求别的,只求你们能将我女儿小怜带走!即便是我们逃,那马员外一定也能派人找到我们,与其那时候看着小怜被
抓走,不如现在就送她平安地离开!老妇求求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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