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季司墨硬是要与他为敌,与他作对,那么,就不要怪他不顾及兄弟情义了。
有些事情,就连兄弟情义,都不能成为阻挡他去做的理由。
季司墨轻轻勾了勾嘴角,走到酒柜的前面,拿出两个红脚红酒杯,倒进红酒。
把一杯酒,递给他。
“烨,这些年你的确很辛苦,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的付出。”季司墨意味不明地说。
宫烨看着他递过来的酒杯,那里面血红的液体,就像警讯一亲,提醒着他。
看着宫烨防备的模样,季司墨笑了:“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干掉你,让你不能再伤害我的老婆?”
他不至于那么笨,更不会如此地粗暴直接。
他不会让宫烨伤害安晨暖,但也不至于置兄弟的性命不顾。
季司墨有的是办法,牵制宫烨。
宫烨嗤之以鼻:“我是那么怕死的人?”
只不过,季司墨这个人,与他为友,那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情,强强联合,他们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
但是,一旦与他为敌,连他都怕,不得不防。
他接过红酒,与季司墨碰杯,一饮而尽,季司墨再为他加杯。
两个人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静谧的景致。
“司墨,你真会挑地方,这里真的忒隐蔽,环境舒适又漂亮,现在,还金屋藏娇了,现在,你的人生圆满了吗?”宫烨若有所思地问。
季司墨笑了笑,看着外面,幽深的眸子泛出温柔的笑意:“差不多吧,如果将来我们可以再有一个孩子,那么我和她,会更幸福吧。”
宫烨握住酒杯的手顿了顿,斜睨季司墨一眼,没有接话。
季司墨将方才的目光收敛起来,变得深沉难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在三年之内,把宫氏拿到手,不过前提是,晨暖的事情,你就当是粉笔字一样把它擦了,不要再记在心上。”
宫烨眸色微微一晃。
季司墨以前就说过,可以助他去得到他一直梦寐以求想要的宫氏,不过,他以前所说的“帮助”,跟现在提的“一臂之力”,含义绝不一样。
“我们可以签订协议,我愿意以我个人身家的三分之一作为担当,我出钱、出力、出谋,一定会帮你拿到宫氏。”季司墨继续抛话,眼中诚意十足。
宫烨睨着他认真的模样,咧嘴笑了笑,喜怒不明:“司墨,你以为,我想要的只是宫氏而已吗?这么多年来,我受我父亲的白眼,我死死记住我母亲的死,那些事情,我都耿耿于怀呢,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你真的不懂?也许,从某个角度上看,我们很像,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跟你的表哥,封成烈其实也很像,我心中憋着的那口冤气,我的不甘我的苦闷,不是你能够体会到的。”
他说完,把酒杯不重不轻地放到书桌上。
双手插袋,转身,大步地走了。
季司墨深深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转角处,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目光沉着。
宫烨这是来示威的,在给他施加压力。
呵呵,他想要整他的人,除非他不再保这个人了,要不然,休想。
书房里,传出玻璃杯落地破裂的声音。
宫烨走到楼梯口,脚步顿了顿。
他看着楼下和小瑶一起在快乐无虑似地剪着小盆栽的安晨暖,深邃的棕眸里透出一丝恨意。
难道,她便是他宿命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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