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明着赶人了,走吧不放心,万一这俩真有个什么事他脑袋难保,可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又忒损面子,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才换来如今的身份地位,跟面子比,钱都得往后排一位。怎么着呢?这太监没别的,就主意大,他两下一计较,吩咐胖海,“你去找间城内最好的客栈,跟客栈老板说把客栈包下来,手脚麻利点儿,一会儿还得请郡主移驾过去呢。”
不止主意大,噎人也是一把好手,蔚敏还没点头呢,他又自说其话起来,“郡主还是移驾客栈比较好吧,不然回头奴才不好交差,您也得受数落,咱们皇帝是什么样的性子您最清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别惹他不高兴了,不然发落下来,奴才皮糙肉厚的倒不打紧,就是怕您这些朋友跟着遭连累。”
威胁人也能说出花儿来,这是口技,太监在御前伺候讲究的就是声口好听,说出来的话得让主子称心,宫里头今儿你发升明儿又落魄的事儿那海了去了,所以威胁人也是门技术活,保不齐明儿人家就发迹了呢,俗话说的好,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话别说太绝,也是给自己留活路。
闫不离话虽说的不中听,可理没错,冯夜白现在是有钱没权,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是跟天一边儿大的皇帝。
蔚敏心里兵荒马乱,慌失失扭头去看冯夜白,生怕他知道她跟皇帝之间的这些章法约定,恨恨剜一眼闫不离,咬着牙恨不能撕碎他,“你给我闭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本郡主这么说话?”
闫不离忙说不敢,瞧这情深义重的,还不让知道,还是皇帝心思多,不然真这么待上一个月,一准儿就郎情妾意的难分难舍了。
冯夜白瞧了蔚敏一眼,跟小时候一样,有事就自己堵在心里,你不问她不说,你问了她也未必说。这还只是他知道的其中一桩,那他不知道的呢,谁又知道她究竟忍下了什么。
梁无玥是听出来了,这皇帝根本没安好心,人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了,还不放心的专门派人过来看着,他还以为她这个郡主做的有多风光,原来就是被养起来的金丝雀,看着是张膀子飞起来了,可脚脖子上还栓了根绳,想要飞的更远还得看底下牵着绳儿的人愿不愿意。
冯夜白却从中看出了另一层,闫不离是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内官,又是大红人,皇帝派他来看着蔚敏着实有些大材小用,所以,闫不离来汝南,身上背着的绝不止这一道命令,往深了想,来监视蔚敏是其一,伺机寻他报复是其二,蔚敏不告诉他们自己跟皇帝的约法三章,可见也是知道皇帝没安好心,所以来了汝南不住在驿馆却偏要住在他府里,也是想自己的郡主身份能起-点作用,至少关键时候有她的身份压着,那些个虾兵蟹将也不敢轻易动手。
“闫公公说的对,我这里确实无法保障郡主安慰,还是请郡主移驾客栈由侍卫队保护较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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