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一下,沈昊辰咽了口口水:“纪青灵?你可知盗取天灵珠乃是何罪?”
果然是拿天灵珠说事,不过,是不是太晚了点?
人都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这皇帝老儿的反应也忒慢了点。
天灵珠早都变成沈墨白的便便了他才想起这一茬,这皇帝老儿也是醉了。
唉!果真,人笨是一辈子的事情。
“盗取天灵珠?”纪青灵吃惊地看着沈昊辰,举起双手摊开来:“用我这双手?皇上您开玩笑吧?”
“就知道你会抵赖,所以朕找来了证人!”
“证人?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想要民女的命,随便捏造个理由就是了,还要什么证人?这宫里,哪个人不是皇上的证人啊?”
径自站起来,纪青灵若无其事地掸掸膝盖上的灰尘。
“大胆!纪青灵,朕没有让你……”
“民女领罪,皇上尽管捆吧!”
沈昊辰的话和纪青灵的话同时出口,很显然,沈昊辰因为她擅自站起来已经发怒,准备责难。
而纪青灵呢?
纪青灵很主动地伸着双手,正是二十一世纪犯人被警察戴手铐的姿势。
这姿势着实不好看,但却显得很顺从,甚至,还带着些颓废。
如此,非但弥补了纪青灵不得皇命擅自起身的过错,还显得她十分诚恳。
开玩笑,皇帝不让她起来她就要跪死在这里吗?
横竖跪死了她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她为什么还要跪?
沈昊辰不是刁难她吗?不是拿天灵珠说事儿吗?那她就把自己送上门来好了。
只是,想要拿下她纪青灵,没那么容易。
因为,沈昊辰是个要面子的皇帝,偏偏纪青灵进来的时候,忘了关乾清宫的殿门,而喜禄公公亦非常配合,老眼昏花地没有发觉。
此时,那两扇雕刻着群龙的大门,便华丽丽地洞开着。
所以,候在门口的一大群人,便将纪青灵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当然,纪青灵擅自起身他们没看见,谁敢窥视乾清宫啊?
非礼勿看,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前两条他们都能做得到,可是,非礼勿听?怎么勿听?把耳朵掏聋吗?现在也来不及了吧?
看着面前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女子,沈昊辰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这是认罪的态度吗?这是挑衅,是红果果的宣战。
“你威胁朕?”
“威胁?呵呵!皇上当真会说笑,您是君,草民是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君要让民死,民女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威胁皇上啊!”
自古以来,上位者基本上没有一个会将老百姓放在眼里的。
然,谁都知道,老百姓乃国之根本。有了民,才会有君。有了民,君才能稳坐他的江山社稷。
因此,便是历史上最嗜杀残忍的帝王,也不敢说自己可以不依靠老百姓独自做大,更不敢直言自己会负了老百姓。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要如何治天下服人心?
所以,纪青灵这话明摆着就是控诉。
只是,她的控诉不假言厉色,不虚张声势,不恶语相加,更不痛哭流涕。
她就站在这里,巧笑嫣然。态度似玩笑似撒娇,言语半真半假,却步步紧逼,直接将皇帝逼到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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