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纪青灵在所有人面前转了一圈后,方回到座位上重新坐下,“凶手是勾栏院的人,对云锦了如指掌,还能让云锦姑娘毫无戒心,甚至经常陪着云锦跑去后院假山上会见情郎。这个人,六皇子以为是
谁?”
但见所有的人都一副听天书的表情,纪青灵的目光倏地落在莺歌的脸上,厉声问:“莺歌,你今夜怎会发现云锦的尸体?”
像是被她吓到了,莺歌瘪瘪嘴,道:“奴,奴……”
“我问你为何半夜跑到这里来?”
“奴,呜呜……奴是来,小解的!”莺歌终于哭起来。
“小解?呵呵,小解!”纪青灵笑了。
眼下的情形实在不适合发笑,尤其是她这种目光阴冷,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笑声,平白给紧张的空气中增添了一丝诡异,竟骇得莺歌从老鸨身后直接躲到了沈福临身后去了。
“妈妈?”纪青灵的目光倏地移到老鸨脸上:“你这勾栏院中没有设茅厕吗?”
“当然设了!”老鸨脱口道:“勾栏院做的乃是迎来送往的生意,客人掏了银子来买乐子,不舒适怎么行?故,前院专门设有两个茅厕。每间厢房内还设有小耳室,内置便桶方便客人们使用……”
说到这里猛地一顿,老鸨怒道:“莺歌?前院有专门的茅厕你不上,为何偏偏跑到后院来入厕?”
“我,我……”莺歌抖了抖,轻声辩解道:“我以前陪云锦姐姐去过几次后院假山,憋不住时,也曾在林子里小解过,知道那里人少,也熟悉那里的地形和路况。今夜路过那里,习惯使然,就顺便……”“习惯使然,多合理的借口,既解释了为何独独你会发现云锦的尸体,又解释了为什么你的鞋子上没有泥,果然巧妙。”皮笑肉不笑地看一眼莺歌,纪青灵转向老鸨,“妈妈当真错怪莺歌了,妈妈既设了如此
风水宝地,莺歌年纪轻,半夜路过后院,跑进小树林里去拉泡野屎着实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本公子好生佩服莺歌的胆量,小小年纪,没有人作陪便敢独自穿过更为隐蔽,且泥泞难行的林子,专门跑到那陡峭的假山上去小解,莺歌当真勇气可嘉!”
众人一怔,对啊!他们险些被莺歌的话糊弄过去。云锦的尸体是在假山之上,并非在林子里。若是莺歌真的是去小解的,她有什么必要穿越整个泥泞的林子?
莺歌的小脸变得煞白,像是被吓傻了,身子微微颤抖。只是,那双水洗的眼睛却更加清亮。
“怎么?莺歌姑娘没听懂本公子的意思?”站起身逼前一步,纪青灵道:“那本公子就换一种问法。
本公子在花厅内亲眼看着冯师爷带云锦姑娘离开后,才随你一同上了二楼。
倘若本公子没记错的话,本公子一掷千金替云锦姑娘赎身的时候,莺歌姑娘不在场呢!想必那时,莺歌姑娘正在二楼待客赚体己银子吧?
难不成莺歌姑娘生了千里眼顺风耳,在二楼那样偏僻的厢房里,都能知道花厅发生的事儿?
噢!是了,是本公子少见多怪了,怕是这勾栏院内有莺歌姑娘的死党眼线,可以时时刻刻为莺歌姑娘通风报信吧?”
才见老鸨杀人的目光落在莺歌身上,纪青灵话锋一转,突然厉声道:“莺歌?你为何要杀云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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