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白光的太阳逐渐升到了头顶,笼罩在大地上空的冰雾也全部消散,虽然锁云岭大营的四周还有林中的薄雾,但是也已经不影响哨兵的观察了,已经不剩下几个人的锁云岭大营更加萧条,路辉伽带着手下仅剩的几个人马出营,朝着东山岭上前进,虽然需要绕过固原城,但是能够为弟弟寻找到一处风水宝地,路辉伽觉得这个险值得冒,唯一遗憾的就是德高望重的陈悟冶似乎很疲惫的拒绝了路辉伽邀请,一个人呆在营中,也让路辉伽留下了四个人驻守在大营中,看着辎重和服侍老人家。
天色变白,营帐四周虽然还有些寒冷,但是哨兵们的心情都不错,正准备做饭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忽然徒步出现在了大营的门前,将一张考究的木牌递到了哨兵的手中:“在下祖秉慧,前来拜见……”
“别拜见了,我们副宗主大人已经去东山岭上安葬他的弟弟了,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吧,这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接过木牌的哨兵挥手打断祖秉慧的话,懒洋洋的靠在身后的白桦木栅栏上面,打着哈欠说道。
“这位武爷误会了,我是来拜见陈悟冶长老的!”
祖秉慧一脸微笑的说道,在古武世界当中,拥有古武者身份的人被平民百姓尊称为武爷,拥有军衔的朝廷兵马被称为军爷,当然了,祖秉慧绝对不是什么平民百姓,而眼前的哨兵也绝对没有成为古武者——能够用古武者当哨兵的,除了四大家族,就是江南的宋侯府了!
“哦,原来是陈长老的客人啊,失敬失敬!”
被人尊称一声“武爷”,这位年轻的哨兵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将手中制作考究的木牌递给眼前的祖秉慧,然后就领着他到了陈悟冶休息的帐篷前面,不等他打开营帐,里面已经传来了陈悟冶如古井般苍老的声音:“让他进来!”
“请!”
对着祖秉慧多瞧了一眼,这名哨兵帮祖秉慧将门帘拉开,然后就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低头钻进帐篷中的祖秉慧默默的向前两步,进到昏暗的营帐中,抬起头来看着盘腿坐在营帐中间的陈悟冶,两行清泪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叔公!”
祖秉慧悟冶一声,向前踉跄着走了两步,然后一下子趴在了陈悟冶的怀中,须发皆白的陈悟冶伸手将祖秉慧抱在怀里,脸上的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我可怜的孙儿啊,我可怜的侄儿啊!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这都是为什么啊?”
“都是孙儿莽撞,想要一雪前耻,结果没想到秦渊竟然抓住机会,冲进营中,斩杀了父亲,都是孙儿一时糊涂,想要分兵制之,结果没想到被秦渊抓住了机会啊,抓住了机会……”
祖秉慧的双眼流着泪水,嘴里不断说着责怪自己的话语,陈悟冶一脸哀伤的哭泣着,两个人互相舔舐着伤口,一直等到外面的哨兵将饭菜送来,这段深情感人的表演才算是告一段落。
“孙儿啊,这次的事情你可是做的太过分了,竟然一个人躲在南山别墅不出来,连去给黄世子赔礼道歉的行为都没有,这要是传到京城去,你的名声可就坏透了啊!”
吃完饭擦擦嘴,陈悟冶终于想起来是自己通知祖秉慧来这里见自己的了,一双老眼看着面容尴尬的祖秉慧,忍不住数落道:“而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父亲既然已经去世了,那就应该将他安葬回京师,你老是呆在南山别墅,是要怎么办啊?”
“叔公你错怪孩儿了!”
祖秉慧看四下无人,方才解释道:“其实我只在南山别墅呆了一个晚上,等到将那些坐吃等死的废物们送走之后,我就带着父亲的棺椁从小路回到了京城,将父亲葬在了祖坟当中,只是没想到,这一路行来,父亲生前的好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出现在葬礼上,侄孙我的心里难受的很,就到京城的酒馆里面买醉,结果在客房竟然遇到了前往京师报喜邀功的吴澄玉!”
“哦?那吴澄玉不是秦渊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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